她不禁想,为什么吴捧月会知道船上的事?
下巴被她尖锐的指甲掐住,掰了回去。
吴捧月说了很多脏到难以复述的话,鸡,小三,婊。
可以想见,她和傅妄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啊。她喜欢他,喜欢到眼里一粒沙子都容不下。
那傅妄呢?
听他们传闻,他对她也很温柔,宠她宠得像小公主。如若不然,娇蛮任性的大小姐也不会迷上他不是吗?
江聆盯着她精致妆容下扭曲的眉眼,莫名地麻木,没什么情绪。等她说完一通话,喷了她一脸口水后,江聆才虚声回答,“抱歉,吴小姐。”
“我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如果我在工作上有什么失误您可以反应,批评,但在这之外的工作是属于我私人生活的范畴。”
“我就是个普通的,傅先生对我也只是一夜情缘而已,您实在不用把我放在心上。也不用因为那些事影响心情,牵连到我的正职工作。”
话音落下。
江聆突然想到,这件事也许就是傅妄告诉吴捧月的?
除了他,又还有谁既知情游轮上的事,又知道她的工作单位和姓名呢?
他对吴捧月是怎样说的,才会让她用尽脏话来侮辱她?无论她怎么澄清解释,她也不信。
兴许说她主动爬他的床,勾引他。
那时说什么两不相干,再也不见,傅妄的报复心根本一点没消。
可惜,江聆并不像他想象的脆弱,会把自尊,骨气和名声看得那么重。
既然撇不干净,那就不撇了。只要有能下去的台阶,哪怕脚底踩上淤泥,半身都陷进去,一辈子洗不干净,她也没什么好惧怕。
吴捧月露出嫌恶的表情,似乎没想到她承认得如此迅速。
不过,吴捧月并不打算一码归一码,就这样轻松放过江聆。
外面发生的私事,确实扯不到江聆在酒店的工作。但这家酒店的所属人和吴家是生意伙伴。开除一个酒店的普通职员罢了,对吴捧月来说,轻而易举。
“你的私事牵扯不到酒店的工作没错。”
“可开除你,也只是我一句话的功夫而已,我不需要给你们老板一个理由,我只需要报名字就可以了。”
看着江聆终于惨白失色的脸,吴捧月得意地笑。
她大发慈悲地说愿意给江聆一个补救的机会,只要她愿意跪在地上,把地板泼的红酒舔干净,她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她一马。
名声可以丢,但工作不行。
江聆今年二十七,在酒店勤勤恳恳工作将近五年。
她比谁都清楚,一个二十七岁的,没有学历,毫无家世背景的女性在竞争激烈的港城找一份合适的工作,重新适应新环境,融进新的社交圈有多困难。
相较之下,吴捧月的要求,只是让她跪下来把地板上的红酒舔干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