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旌却还是皱着眉:“也可以这样。定亲和需要露面的地方由你伪装出场,计划施行当日房中不要留人……或者留一个假人即可,到时候可在房中布下陷阱等着他。”
“这样很容易被识破的啊!你也说了他轻功极好,万一进去了之后发现中招扭头就走,你的人有把握能追上吗?而且咱们的计划只能一次成功不能失败,万一失败,他日后必将心生警惕,不再作案,那岂不是永远抓不到人了!”
万旌这会儿反倒一改先前事事顺着他的意的态度,强硬道:“哪怕抓不到人,也不能让你去冒险。万一出了事,该当如何?”
云汉简直哭笑不得:“我是个男人!先前那些卷宗里的受害者都是姑娘家吧?由此可见这个贼人对男子不感兴趣!万分之一的可能,他真的把我迷晕了,而且你的护卫也都没有发现他,那他看到我是个男子必然也会失了兴致,能把我怎么着!这件事只能我去做,换了任何其他人,本身轻功就比不过人家,回头再连人都发现不了,说不定人家都完事走了都还以为人还没来呢!”
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万旌黑着脸看着云汉,难得用严肃的语气和云汉说话:“云儿,话不可以乱说。”
感受到对方的目光,云汉微微一顿,旋即反应过来:“你瞪我干什么!没事别学子书延,你以为你学他我就会怕你吗?好好说话!”
万旌叹一口气,语重心长:“这样吧,屋子里还是只放一个假人,到时候找一个只有一扇窗户的房间,将窗口开在和门同侧,你也去。这贼人即便轻功再好,想要进去必然也得走门或者走窗。到时候你混在我的暗卫之中,守在窗口,一看到有人出现就追,这样可以吗?”
虽然但是,好像也和等在房间里差不多。云汉于是欣然应允:“好,那等我脚伤好了,咱们就行动!”
不错所料,子书延的人果然在云城到处寻找云汉。万旌听了属下的禀报,想起云汉先前问过的子书延有没有找他的问题,只冷哼一声。
按照常理而言,他似乎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云汉。只可惜……万谷主本来就没觉得自己是个多么光明磊落的人。
于是在云汉再一次问起子书延到底有没有在找自己的时候,万旌毫无心理压力地回答:“他可能还在等你主动去找他。不过你也要理解他,子书少侠日理万机,那么忙的人,没有发现你不见了很正常。”
云汉如今闻名满云城,不敢随便出门,唯一的消息来源只有万旌,于是只能信了对方的话,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失望,被他强压下去,强行转换话题:“那咱们的计划呢?进行得怎么样了?”
“提亲的队伍今天早上已经带着彩礼去了,礼重,再加上近日云城本就因为采花贼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少有人这段时间提亲的,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传遍云城大街小巷。我们对外称新郎是外地人,不了解云城最近发生的事情,想来不会引起什么怀疑。”
“那就好!”云汉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腕,已经没什么感觉了:“那咱们从今晚开始在陈家蹲点!”
陈家便是他们选定的计划地点。这次也多亏了万谷主有钱,没少给陈家老爷塞银子,这才说服了陈老爷将自家姑娘藏起来,陪他们演这样一出戏。毕竟要是凭空冒出来个大丫头还是有些可疑的,最好用原本就存在于云城中的人的身份。
傍晚很快到来。
按照这采花贼平日里的一贯作风,作案时间都是入夜之后,因此他们还有时间准备。云汉拿了万旌给他准备好的玄天谷暗卫的衣服,便进了陈老爷给他们安排的房间里换衣服。
不得不说,假人做的还是很逼真的。云汉脱了外袍,正要套上暗卫服饰,却又忍不住好奇,凑上前去仔细端详起这假人来。
也不知万旌是用什么材质制作而成,摸上去竟和真人差不多,脸上除了雕刻出五官之外还贴了□□化了妆,等到时候黑灯瞎火的,采花贼一时之间必然辨不出真假。
可云汉又忍不住开始好奇,采花贼需要进行到哪一步,才能察觉出床上这是个假的?
他在这方面确实经验不是很丰富,但采花贼这种人,进过那么多闺房,也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这是个假的吗?
出于对万旌的不信任,云汉假模假样走到窗边,决定大致模拟一下采花贼的采花流程。由于现在太阳尚未完全落下,为了力求逼真,他甚至在眼睛上蒙了一层白纱,模拟天黑之后黑灯瞎火的感觉。
透过白纱去看被褥之下躺着的那个身影,倒是真让人一时之间辨不出真假。云汉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在木头姑娘脸上摸了一把,察觉手下皮肤果真细腻如同真人,无论是看还是摸都察觉不出任何异样。
于是他一把掀开被子,抱着木姑娘就坐在了自己腿上,隔着衣服瞎捏一气。
“呦,还当真做得和真人一般,万旌这有点东西啊!”
虽说也是有过这方面经验的人了,但他还不曾知道自己掌握主动权是什么感觉,有些好奇,便装腔作势地抱着木头姑娘轻薄一番。但假人到底是假人,他玩儿了一会儿便觉得没意思,想起还有正事要做,正要将人放下,便听身后传来一人轻笑声。
云汉一惊,心头猛地一跳。
他的内力算不上高深,可也并非全然就是个绣花枕头,却竟有人能够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离他这么近都没有被他发现!
而且从方才他进来到现在,门窗一直不曾被动过,这人该是有多高的轻功,才能毫无动静地潜入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