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引着云汉来到了靳倬的房间,并贴心地给二人留出了单独相处的时间。
云汉原本就很不爽,看到盟主不光给靳倬单独弄了个小院,还安排了侍女和小厮伺候他,就更不爽了。
一样是被关起来,凭什么靳倬的日子就能过得这么好!
然后就听靳倬看着盟主离开的背影怒道:“武林盟主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说得好听,说什么不限制我的自由,但是根本不让我离开云城!只要我离开盟主府,他就让人盯着我!说什么为了我好,还想要要让我改邪归正?他以为他是谁!他凭什么管我!我怎么样和他有什么关系!”
两人才一见面,靳倬就忍不住口吐一串芬芳。然而云汉却之抓住了重点信息:“你甚至可以在云城之内自由活动?”
凭什么他被关起来的时候就只能在一个小小的客栈里自由活动啊!
更郁闷了!
不过骂完之后,靳倬冷静了些许,道:“我近些日子听到了些和你有关的谣言…也不能算谣言,你确实是冒充了人家子书延的名号。但是后面那些是怎么回事?当采花贼?还糟蹋了人家姑娘?你可别告诉我这些真是你干的!”
“怎么可能!我是这种人吗!”云汉道:“我和你一块儿被关起来的好不好!你算算咱俩被关到现在总共才几天时间,就算我是刚一被关就开始作案,光愿意向官府说这件事的就有五六个姑娘,我至少得一天一个!”
靳倬自然知道不可能是他,便问:“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听盟主说,现在上到齐聚云城的各大门派,下到普普通通的平明百姓都对你深恶痛绝,你现在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你打算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云汉苦着脸:“画像都流传出去了,只能赶紧想办法查出幕后真凶。要不然,我害怕我以后出门吃碗面都会被人下毒!”
他将盟主让子书延和万旌协助他查清真相的事情大致向靳倬说了一遍,后又难免谈到子书延。
靳倬倒是比他冷静:“但其实……如果站在他的角度来看,他似乎也没做错什么。他毕竟当时受伤,昏迷之后的事情谁又能左右?他做错的地方大概就只是没有在醒来之后立即将自己的身份说明吧。可听你对他的描述,感觉他似乎一直都是这么多疑的一个人,或许当时他当真不是故意顶替,就是觉得苍云帮有问题才没有第一时间将你接回去?”
“你说的我都明白。”云汉却攥紧了拳头:“如果……如果不是因为我后来被教主收养,我就不怪他了。”
靳倬闻言,住了口不再说下去。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只有他知道云汉在魔教经历过什么。说来也怪,分明都是魔教教主的养子,分明二人年纪不过相差一岁,教主对待云汉和对待靳倬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但到底经历这件事的是云汉,即便靳倬和云汉关系再好,即便他心中十分清楚云汉经历过什么,也不能完全共情对方。因此恨与不恨,都该是由云汉自己决定。
云汉叹一口气:“我不想再见他。但是……想要找出采花贼,怕还是得和他合作。算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了解之后,咱们就回魔教吧。咱们一开始就不该打主意去偷雁翎!”
靳倬闻言却沉默了。半晌,他才道:“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放弃雁翎了吗?”
“不放弃还能怎样?咱们先前行动过一次已经打草惊蛇,以后盟主肯定更会严加防范,咱们哪还能有机会?还有二十天就是断刀大会了,这么点时间,也根本就不够咱们想出什么计策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云汉想偷雁翎的动机其实也没有那么强烈。一开始突发奇想,纯粹是因为偷听到了盟主和子书延的对话,被子书延语气中的轻蔑意味所刺激到。如今想来,当时为着这样一个理由就硬拉着靳倬和他一起冒险,的确不厚道。
谁料靳倬却竟改变了先前的态度:“你当真觉得,现在我们还能脱身吗?就这么一无所获地回去,子书延会放过你吗?盟主会放过我吗?”
他这话倒是说得不假。盟主会不会放过靳倬,云汉不知道,但是他要是就这么消失,先不说子书延会不会放过他,云汉首先就很怀疑万旌这货会不会满江湖张榜找人。
这两人到时候万一再结成什么奇奇怪怪的同盟,估计为了找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如此一来,他以后怕是再也别想踏足中原武林!
然而云汉还是非常疑惑:“可我还是没理解你的逻辑。咱们不偷雁翎直接跑路,他们会到处抓我们,难道偷了雁翎他们就不抓了?会投入更多人力,抓得更凶吧!”
靳倬却在这时掏出了先前二人从武林学院偷出的那本秘籍:“你忘了这个东西吗?”
二人目光一对,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让云汉瞬间领悟了靳倬的意思——有雁翎和秘籍在手,二人回到魔界之后勤加练武,相比用不了多久武功就能更上一层楼。
当然这只是保守估计,按照盟主的自信程度以及雁翎的闻名程度来看,有这两样宝贝在手,他们兄弟二人独步武林也不是没有可能。若真如此,日后何须再去怕什么子书延啊!
云汉当即精神了起来,先前的颓态一扫而空:“有道理!那我们就一起再偷一次雁翎!这次的计划,你有什么想法吗?”
靳倬点头:“这些日子没别的事情可做,我一直在思考这个。如今盟主不仅加派了一倍的人手保护雁翎,还改变了房屋周边的机关排布。而且为了防止我们再去偷一次,他将所有机关全都记在了脑子里,没有机关排布图,想要偷出来不太可能。所以我在想,咱们可以在断刀大会当天动手。我有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