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曹送阿香回家后离开。
阿香正要上楼,忽然一个人从旁边走出来。
“亚尼娜!”这声音如此沧桑,仿佛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霜。
阿香许久未听人这么叫自己,浑身一震。
月光下,她看清了眼前的老者。正是自己的爷爷。她呆住了。
阿尔贝托用西班牙语说到:“亚尼娜,我的宝贝,我终于见到你了,要知道,我一直盼着这一天!……”
阿香打断阿尔贝托,用很久没有说过的西班牙语说到:“我现在叫‘阿香’。请你称呼我的中国名字。”
阿尔贝托端详她:“阿香?不,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你都是我心中的亚尼娜,二十多年没见。你长大了,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
阿香:“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是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阿尔贝托没有回答,此刻的他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而阿香想了想,她明白了,一定是彼得曹。她掏出手机,拨打彼得曹的电话
彼得曹走在回家的路上,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电话,听到的是阿香的声音。
阿香:“人是你叫来的,对吗?”
彼得曹一怔:“啊?”
他突然明白阿香说的是什么:“你……你见到了?”
阿香:“你叫来的人,你自己叫走。我这里不接待。”
说完,阿香挂了电话。
彼得曹原地一阵发愣,随即一跺脚,赶紧往阿香家楼下走去。
此时,阿尔贝托努力的试图和阿香沟通。
阿尔
贝托:“亚尼娜,你西班牙语生疏了。”
阿香:“二十多年没用,再说下去就不是生疏,而是完全听不懂了。”
阿尔贝托:“亚尼娜——”
阿香:“说了叫我‘阿香’!”
她突如其来的高声,让阿尔贝托怔了怔。
阿香缓和一下情绪:“你再稍等一会儿,他很快就到了。
这时候,彼得曹匆匆赶到了。他疑疑惑惑地上前。
彼得曹:“Hi。”
阿香对阿尔贝托:“你跟他走吧。”
彼得曹听不懂。一脸迷茫。
阿香:“谁把你叫来的,你就跟谁走。”
然后,阿香转头对彼得曹说:“交给你了。你要是实在不想管,就直接打电话给西班牙大使馆。反正你看着办。”
阿香再也不看两人,上楼了。
留下彼得曹和阿尔贝托。两人对望一眼。
彼得曹只好打招呼:“Hello,I’mPeter,I——”
阿尔贝托用中文道:“现在是去大使馆吗?”
彼得曹吃了一惊:“你会说中文?”
阿尔贝托:“我知道你,彼得。是你跟Ada联系的。Ada说,你是亚尼娜的朋友。”
彼得曹不敢置信:“你发音这么标准——”
阿尔贝托:“我学了整整十年。”
彼得曹:“太不可思议了。”
阿尔贝托:“Ada是我的第二任太太,也是我的助理。我曾经劝她学中文,可她没有坚持下来。反而是我学会了。”
彼得曹:“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对阿香说中文
?”
阿尔贝托沉默了一下:“因为我想听她说西班牙语。我想找找以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