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都能耐心等待。
热吻下移,她的衣襟被轻柔地扯开,扯得松松垮垮的……
女子葱白素手?放在贺重锦的发上,尽管青年也只是浅尝春水,可还?是激起了?江缨的敏感神经?。
她仰着玉颈,神色愈发涣散的同时,只觉得有什么被染湿了?,湿得一塌糊涂,像是晨间花苞里凝出的滴滴露珠,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江缨忽然有些后悔在酒楼里和赵恒之说的那些话?了?。
明明这个人很好,换做是谁都会喜欢的不得了?,她怎么会是例外呢。
只是这份喜欢,比皇京第一才女浅了?点,现如今江缨想好好练习八雅,在今年的最后一次桂试中一举夺魁。
后来,朦胧倦意袭来,很快女子蜷缩成?了?一团,贺重锦用指尖绕着她的发丝,笑意加深。
“来。”
江缨睫毛轻颤,面上泛起潮红,于是慢慢地翻过身?去,挪动着身?子朝他?靠近了?一些。
他?说:“太?远了?。”
她的脸更红了?,退避了?一分,又靠近了?三分。
“夫君,按理说,我?们在洞房时要行?周公之礼的,刚才那些当?算是行?了?一半,另一半……”
“暂且搁置。”贺重锦柔声答,“我?们夜夜都在一起,等到孩子出来后在议也不迟。”
窸窸窣窣的声音后,贺重锦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穿过江缨的中衣,慢慢覆盖了?过来。
这个‘他?’,说的当?然是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贺重锦自知,就算再如何喜爱她,想得到她,也断不会因为欲望而伤了?他?们。
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江缨正在塌上翻阅书卷,起初她非常不喜欢在读书时与人身?躯相贴,后来看得认真了?,便渐渐习惯。
结为夫妻,她自然要和贺重锦朝夕相伴。
这时,身?旁人忽然道:“缨缨,今日我?们没?有洞房,但可以剪烛,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
江缨放下书卷,疑惑地看向贺重锦:“剪烛?”
西窗之下,贺重锦握着江缨纤细的手?,共同用剪刀将燃烧的烛芯剪断,房间骤然暗了?下来。
饱读诗书的江缨,嘴里缓缓地念出了?那句诗:“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吗?”
温润的声音在耳畔边对她道:“洞房之夜,窗烛共剪,你我?白首终老,永不道相思。”
永不道相思。。。。。。
*
一夜过去的很快。
今天贺重锦向朝中告了?假,一向早睡早起的他?陪着江缨睡到了?日上三竿。
只不过,江缨睡到日上三竿,贺重锦却在早朝的时辰按时醒了?,躺在榻上一直注视着身?侧的新妇。
鹅毛般凌乱的发髻贴在额角,如胎儿般蜷缩着熟睡,让人看着十分安心。
看着看着,青年面上为数不多的惬意神色弱了?下去,眸光中带着一丝黯然。
那日天香楼。
舞乐交织,人声熙攘,天生耳力敏感的贺重锦,在雅间外的一门之隔,听到了?屋内二?人的对话?。
“江娘子真的心悦贺重锦吗?是真心愿意为贺重锦孕育子嗣吗?”
“赵公子,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就算我?不喜欢贺重锦,可我?不曾心悦……别?这样。”
“既然你对他?无意,对我?也无意,为何不选我??是因为他?的官职比我?高吗?还?是因为他?是太?后的侄子?!”
。。。。。
再之后,他?第一次因为朝堂之外的事控制不住戾气,拔出了?剑。
他?听到了?,她对他?无意……
江缨刚睁开眼的时候,贺重锦正在翻阅她昨夜看的书卷,江缨喃喃一声:“夫君,何时了??”
他?笑:“该吃午膳了?。”
江缨惊道:“不好,过时辰了?!红豆!红豆!快给我?梳妆!”
在江家的时候,江缨为了?学习八雅睡得比猪晚,起的比鸡早,但自从有了?身?孕,她总是控制不住睡到日上三竿。
她每日数着时辰学习,每次都算无遗漏,但这几个月,江缨已经?数不清楚一日之内,耽搁多少个时辰了?。
红豆进?来后,女子早已匆忙下榻,用木梳梳理着长发。
贺重锦原想与江缨再多聊一会儿,却见江缨连发簪都尚未插到发髻上,抱着书卷火急火燎地离开了?房间。
“你。。。。。。”
话?尚未说出口,房门砰得一声合上,屋中瞬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