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要的。
早给出去还省一口饭吃。
」
我妈不敢吱声了。
她从第三次流产后,我爸说服她在家当家庭主妇了。
她吃的用的穿的,都要仰人鼻息,所以她没有底气。
她赌气似的跑回了房间。
她以为我爸会心疼她,可实际上吃了她做的饭后,我爸头也不回地就去上班了。
不过临走前,他对周伏光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脸。
「爸爸去上班了,伏光你多看看功课,我看过你写的卷子,有天赋的。
我打算让你初中来我这里。
」
周伏光一言不发。
等我爸走了,他突然唾弃一口。
「呸,我有爸爸。
」
我停下了扒饭的动作,抬起头问道,「你爸爸不是个赌鬼吗?为什么你还喜欢他?」
他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我吃完最后一口饭,背上书包打算去学校,突然想起了房间里滴水未进的妈妈。
于是我盛了一碗饭敲了敲房门。
没人应。
我又敲了几遍,依旧没人应声。
遭了。
我和周伏光对视一眼,他冲过来踹开了门。
我妈就平静地躺在床上,嘴角有涌出的鲜血。
旁边是一瓶开了口的敌敌畏。
我扑过去,她的身体还是温热的。
周伏光立马将她背起来往外走,我发疯一样给我爸打电话。
可是他都挂了,最后直接关机了。
我妈写了遗书,短的只有两个字:
「勿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