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这一次睡醒时,天已经黑了。
我看了眼时间。
10月15日晚上七点半。
心间微微有些惊讶,我还记得,发病痛到昏迷那晚,才只是13号。
所以已经过去两天了,沈洲有没有回到家发现我的消失?
不过就算发现了,难道他还会因为我有什么反应吗?
我自嘲地笑了笑,不抱任何希望地打开手机。
可出乎意料的是,通讯录却有着十几个沈洲的来电。
除了最早时间的那个,是几十秒的通话记录。
其余的都是每隔半小时左右的未接来电。
我正望着这一整页的未接来电失神时,一个新的通话请求无声地弹了出来。
在房间的一片寂静中,我定定地望着来电人“沈洲”
那两个字足足五六秒,才按下了接听键。
“江婉意!
你到底在哪!”
沈洲那带着暴躁的指责声在耳边炸响。
我却只是冷静地说:“沈洲,你找我有事吗?”
沈洲沉默了一秒,然后狠狠地冷笑一声:“你他妈的江婉意,耍老子很好玩吗!”
“为了你一句你要吃桃酥,我一大早去买材料,试了三次,终于是以前的味道,你现在问我找你有事吗?!”
“我为了等你回来,从早上到晚上打了十几个电话!
你全部不接通,到现在还不见踪影,你还问我找你有事吗!
你挺能啊江婉意!”
沈洲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愤怒,我甚至可以在其中听到一些隐藏着的不甘和疲倦。
也是这时候,我才知道我原以为梦中对沈洲那要吃酥饼的撒娇,是真的在现实中上演。
而沈洲也为了我的一句话,甘愿再次亲手操作,还等了我一天。
其实从这婚姻的开始,我便清楚地明白,沈洲恨我,却也依旧深深爱着我。
他的爱催化了他的恨,他的恨夹杂着他的爱。
他在我一回国便以母亲的医疗费为借口,让我跟他结婚。
为的,不过是他心中抹不去的愤恨和爱意上的不甘。
他想折辱我,将我当初带给他的痛苦重现在我的身上,可与此同时,他如赌急眼的赌徒般,无论如何都要赢得我对他的爱意。
他带各种女人回来羞辱我,不过是想看我失态看我嫉妒,看我伤心欲绝的大吵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