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东越无声冷笑,“那时候疯魔,现在不也还想继续疯魔?
“我真是难以想象,你有恃无恐地跟蕾蕾说这说那的时候,是怎么样一种嘴脸。
“如果我堂叔没良心发现,你是不是要一直以债主的身份站在我跟清竹面前?
“我相信你会那么做,但我从没认为欠你什么,不论我知不知道那件脏事儿。”
姚丽茹忍不住抬起头,看着他。
“感情得有个先来后到,我先认识的追求的不是你。定亲那就是场闹剧,我只是针对两个糊涂家庭做出反抗而已,你愿意自作多情当什么受伤害的人,关我什么事儿?”梁东越嘴角一牵,逸出凉薄之至的笑,“我凭什么为你负责?话说回来,谁又为我负责?没你们来那么一出,清竹不见得能嫁给孟连江,我不见得不能成为他长辈眼里更好的选择。”
“……”姚丽茹嘴角翕翕。
“活到这年岁了,你怎么还不知道,有些话只是比较厚道的人愿意说的场面话?”既然要聊,梁东越就不介意跟对方把这话题聊得透彻,“我如果对你真有一点儿情绪,那就是有多远躲多远,看到你我就会想到我经历的闹剧,我又因为那场闹剧错失的一切,不对你恶语相向,是我仅存的涵养。
“同样的,清竹也是一样。她跟你是朋友没错,但先认识我的是她。我正追求她的时候,你跟她说这说那,真以为她不膈应?什么东西都一样,自己想不想要是一回事,所谓的朋友一看到就想抢走是另一回事。
“只不过,婚姻、男人对她来说从来不是最重要的,也就没必要跟你说什么。说了也没用,你能听得进去?所以她只能跟你说,感觉有些对不起你。
“你仗着自认为的受害者身份,现在居然敢跑到她女儿面前做跳梁小丑。”
说到这儿,梁东越摇头失笑,“我看你真是过腻了太平日子,你根本不知道,蕾蕾对她的意义。再有,睡不着觉的时候,你难道从来不回想一下这些年么?清竹从调动到南方之后,跟你联系过几次?你会这样对待一个你觉得对不起的朋友么?往后长个教训,不要我们这种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这不叫天真,叫蠢。”
姚丽茹身形都变得佝偻了几分。他这一席话,彻底将她击垮了。
她想起身离开,可身体失去了力气。
她只能恨恨地不甘地盯着他,恨不得用目光在他脸上挖出两个窟窿似的。
梁东越安之若素,根本不以为意。
过了许久,姚丽茹缓缓地起身,语声有些飘忽不定:“你们不把我当回事,我知道了。当初在你的生活里搅和了一把,是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事。反正我只是一个蠢人,做不做什么,在你心里都无足轻重。”
梁东越却用冷酷的语气说起别的:“商店关张,再不准做这种行业;赔偿蕾蕾一万块钱;其他的按照蕾蕾说的办。有一条没做到,我就自曝家丑,也让人们见识一下,人不正经起来,能恶心到什么地步。”
姚丽茹被他刺激得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梁东越打个手势,示意她赶紧走人,“眼下这件事了了,躲着清竹和蕾蕾,少膈应她们。不然,我一点儿都不介意让你身败名裂。”
姚丽茹的事情,是真的没影响到孟蕾,她把这件事移交给了大型商店的经理代为处理。
转过天来,心情大好地送苏衡去上班,随后联络装修店面的四个装修队,分别约定最早后天、最迟四天后的准确时间,就唤上张然和商小莺,到市中心采购。
秋意浓了,冬天已不远,三个女孩要给亲友置办冬装,此外,还想添置一些奢侈品。
买买买
三个女孩最先要添置的是家具。
孟蕾这边,苏衡说原先的家具家电大可以留着,维持原貌是最好。她也这样觉得。毕竟是婚后第一个家,承载了一度的鸡飞狗跳、别扭拧巴和如今的温情四溢,没道理破坏掉早已形成的氛围。
商小莺和张然以前都在家里住,不可能搬父母的家当到新家,所以一事一物都要添置新的。既然要买,就算不买最好的,也要买公认很好的,这是她们两个的共识,孟蕾当然也赞同。
她赚钱的目的从不是存下来攒到多少,而是一边赚一边花,用来享受生活。
三个人逛街的第一站是进口家具店。
这是没办法的事,现在国内家具正处于比较尴尬的阶段:纯手艺活儿样式跟不上时代的节奏,厂家流水线生产出来的家具质量又参差不齐,想在如海的家具中捞出一套质量好工艺好还配套的居家陈设,没几个月别想办到,但有那么多时间,她们用来赚钱学东西多好?
这时代的进口家具的主要奢侈品牌,风格或是精致优雅,或是奢华矜贵。
三个人的喜好不同,选择的品牌也就不同。孟蕾选择的风格是精致优雅,商小莺选择的是奢华矜贵,张然在两者之间犹豫了一阵,考虑到李烨林在衣食住行上都算得内敛,就和孟蕾做了相同的选择。
张然个人倒是真无所谓,她最在意舒适度的地方是书房、厨房和卧室,自己再一点点调格就是了。
买下家具,约定明天送货上门后,三个女孩又去了灯具城,结合着家具的风格,选择了大大小小的吊灯、台灯、落地灯、床头灯和小夜灯。
随后去的地方才是市中心的商场。
给各自最亲近的亲友买完冬装,全部放到车子上,天色已近正午。她们实在是饿了,叫上二顺,一起去了就近一家生意红火的小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