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聽舟
「不行。」牧聽舟沉著臉道,「去把左護法給我喊來。」
他雙足落下地,卻見裴應淮倏地上前兩步,微彎下腰,落下的陰影幾乎將牧聽舟整個蜷縮的身子都籠罩在了裡面。
讓人略窒的壓迫感陡然接近,牧聽舟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反應過來還沒開口罵人,一件寬大的衣袍附在了他的身上。
裴應淮抽身而出,淡淡地望了他一眼:「這件衣袍我見你搭在一旁,便給你披上了。」
「噢。」
牧聽舟被混雜著熟悉又冷冽的風雪氣息與檀香味包裹著,乾巴巴地應了一聲,在對上裴應淮的目光時,迅地別開了視線。
他裹著外袍,下了床,赤著足便噔噔噔地往外跑。
身後傳來無聲地嘆息,裴應淮只手拽著他衣袍的後領,牧聽舟被迫止住了腳步。
「鞋。」
男人彎下腰,長袍衣角拖曳在地上,大掌扣住了牧聽舟的腳踝,細心又耐心地替他穿好了鞋。
肌膚接觸的地方莫名一片燙意,蔓延至耳廓的位置。
牧聽舟退後半步,眸光水亮,又帶著些警惕:「不准再跟著我。」
「若是什麼事都讓你聽見了那還得了!」說罷,便似是一陣風一樣溜了出去。
裴應淮唇角微彎,直到牧聽舟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他這才慢悠悠地收回了臉上的笑意。
「人呢?」
房樑上傳來了一聲不易察覺的脆響,帶著些小心翼翼,一名少年悄然落地,挺直著身子站在裴應淮的身前,低著腦袋:「大人,跟丟了。」
赫然是前些日子消失已久的東粼。
少年像是匆匆忙忙趕回來的,臉色稍有些泛白,此時板著一張小臉,看起來竟與裴應淮不苟言笑時的模樣如出一轍。
「我半道應該是被他發現了,護送他到了酆都城後,就被甩開了。」他道,生怕是不被認可,又急忙補充,「大人,如果您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能在酆都城裡找到他的。」
「沒有必要。」裴應淮淡淡地轉移了話題,「東西呢?」
東粼頓時手忙腳亂地從懷中掏出了一瓶丹藥,遞到了他的手上:「大人,這是宋少主親手交予給我的。」
他站在原地躊躇些許,還是猶豫著道:「大人……這是養魂丹吧?」
「嗯。」
「是……是給他吃的嗎?」東粼說得磕磕絆絆,眸光躲閃,嘴唇張張合合,最終還是只憋出了一句話,「神魂,神魂上的傷是不是很難癒合,如果……如果不夠的話我還能為大人在去取一些。」
而後又補充了一句:「但這一切都是為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