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宁颤巍巍的挤过来,问了一句话,“云莺,那茶山真是你买的啊?你有那么多银子么?”
穗儿正想点头,云莺就说,“不是我买的,那茶山是随云买的。”
“啊?”秋宁愣住,穗儿也愣住。
等缓过神,想起茶山的地契上,写的确实是随云的名字,穗儿慌了。
她想问云莺,随云不会贪墨了她的茶山吧?
若是贪墨了,姑娘该怎么办呢?
找二爷主持公道么?
二爷是会偏向从小跟自己一道长大的属下,还是会偏向姑娘?
穗儿心中一团乱麻。
就连柳儿,也捏紧了帕子,为云莺提着心。
云莺却和秋宁说了实话,“虽说是随云买的,但买茶山的银子,是我和二爷借的。”
秋宁摇摇手,“你等一下,让我先缓缓。”
好一会儿后,秋宁理顺了这其中的关系,整个人就无语了。“你是说,你身上没钱,但你还想买茶山,所以你给二爷借了一笔银子?”
云莺点头,“是的。”
“那笔银子你还上了么?”
云莺一愣,秋宁这次可问到点上了,“我还了,二爷没要。”
“啊?”
“啊?”
“啊?”
这三声“啊”,出自同样惊愕的三个人。
秋宁、穗儿和柳儿,现在三脸懵逼。
懵逼过后,秋宁的双手都变沉重了,“先不说银子的事儿,只说茶山,茶山的地契上写的是随云的名字?”
“是。”
秋宁指着云莺,“你的名字拿出手么?你怎么让官府的人写随云的名字呢?”
云莺看一眼秋宁,“你忘了么,我们是奴籍。我们的卖身契在二夫人的手上。按理奴婢名下不能有大笔私产,否则主人完全有理由没收。”
秋宁颤抖的手突然就不抖了。
云莺继续说,“我不想为他人作嫁衣裳。虽然不知道二夫人究竟是什么品性,但她那种世家贵女,咱们肯定得罪不起。也是以,我宁愿把地契写在随云的名下,也不愿意写在我自己的名下。”
云莺又说,“我现在倒是庆幸,我把地契写在随云名下了。”
不然,这茶山,也就是金矿的事儿,势必要让二夫人掺和进来。
那位二夫人,她在二爷身边从未听二爷与随云几人提过一言半语。
这正常么?
这肯定不正常。
所以,二爷与二夫人之间应该有龃龉在,且这龃龉还很深,更甚者两人相看两厌。
而从丁姑姑之前提起二夫人时,表情总是讳莫如深,以及瑞珠的一些言行过于跋扈和张狂,也可以窥出这位二夫人不是什么好性的主。
而她私心里,也不愿意二爷与二夫人的牵连更多。
说她虚伪也好,说她恶毒也罢,说她面上一套心里一套,她也承认。
可她就是不想让二爷与二夫人的牵绊变深,不想他们在她面前恩恩爱爱。
她变坏了。
她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