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桉比她高很多,两人离得很近,他缄默了片刻,垂下眼皮看来,“我没听见,你刚才说了什么?”
像是一心想尽快赶往操场,完成抱花任务,因此没有在意别的东西。
应倪问:“为什么不……”
……等我?
算了,奇奇怪怪。
应倪话停到嘴边,命令道:“走慢一点。”
陈桉的腿长,再慢应倪也跟不上,他似乎习惯了迈大步,每走十几米,应倪就要烦躁地啧一声。
最后陈桉干脆走一截,自动停下来等两秒。
拍完合照,应倪去三班找暧昧对象余柏松,走之前,指挥陈桉将花带回教室。
等她哼着歌回教室时,发现带花的不是陈桉,而是罗瓒。
再往最后一排看去,座位无人。
当时应倪想,不情不愿的,下次再也不要和他说话了,多的是人乐意帮忙。
这天过后,应倪和余柏松走得越来越近,眼看要确定关系了,发现余皎皎暗恋余柏松。
应倪也没郁闷,面对面爽快地说了拜拜。
下午的课堂上,老师让大家自由分组完成接下来的期末考核。
一阵哄闹后,学习委员将分组名单交上去,老师扫了一眼后道:“你们班一共有三十六个人,分成九组,刚好每组四个人……”他抬头,环顾教室:“怎么第七组只有三个人?”
“老师,陈桉没来。”
昏昏欲睡的应倪忽然就清醒了。她趴在桌上,半抬起下巴,一边揉脖子一边看向说话的罗瓒。
老师问怎么回事,罗瓒说:“他生病了。”
老师点点头,“你跟陈桉说一声,他是第七组。”
听到这,应倪瞌睡没了,彻底清醒。
什么病?
不会是花粉过敏吧?
严不严重?
一下课,应倪往罗瓒的位置上走,想问问陈桉什么情况,可在看到他油腻的头发上沾着大块头皮屑时,瞬间打了退堂鼓。
好在第二天,陈桉像往常一样,出现在教室后面。
应倪的位置在第三排,她很少往后门走,但这天,往最后一排路过了好几次。
她观察到,陈桉时不时咳嗽,脖子上布满了淡红色瘢痕。
和百度上花粉过敏的症状一模一样。
应倪心里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像有东西卡在嗓子眼,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再次路过后门,陈桉忽然从书本里抬起头,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脸上。漆黑端正的眉眼,右眼睑下方有一颗很小的黑痣,就算阳光洒在脸上,也没晕出点少年应该有的嫩气。
一板一眼的直白,带着毫不忌讳的审视。
猝不及防地对上视线,应倪浑身不自在。
两人都不说话,僵持几秒后,陈桉盖上笔帽,发出咔的一声脆响,“我没事,只是感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