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倪惊讶于他像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略显尴尬地摸着后脖颈,咕喃一句:“谁问你了自作多情……不要挡着我出去。”
陈桉看她一眼,没说什么,半起身拎着椅子往前挪。他本来手长脚长,桌底塞不下,胸口也抵上桌沿,整个人蜷着,脸上表情淡淡,似乎对她的话并不在意。
下一秒,就翻开了书本。
应倪努努嘴,走了。
又过了一周,她趁陈桉不在,将原本要送给余柏松的鞋塞进了他的课桌里。
之后,余光就一直黏在那双破烂的板鞋上。
暗暗观察了小半个月,怎么也等不到陈桉穿上aj。应倪迅速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再之后没多久,她就出国了。
你怎么不去跑滴滴?
包括罗瓒提起的,为了余柏松把陈桉锁进器材室的事。
回头想想,自家里发生变故以来,她的记性逐年变差,潜意识遗忘和以前有关的人和事。陈桉作为比角落里的灰尘还不起眼的存在,应倪能想起成人礼的事,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过话说回来。
应倪是真可惜那双鞋。
限量版aj,大热联名款,当年买成小四位数,现在估计得一万起步。
应倪想着,打开手机凭着残存的记忆在购物网站上搜索。果不其然,有不少人在求购这双鞋。
开价最低三万五,应倪攥着手机倒吸口气。
“咝……”
能不能让他还来?
念头虽然冒得快,但一点也不现实。
这么多年过去,就算陈桉没穿,估计也早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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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飞速过去。
星期四的晚上,应倪喝了瓶快过期的酸奶,半夜上吐下泻,挨到天蒙蒙亮才小眯了一会儿。
她原本打算请一整天,但华兴要扣当天工资,且当月没有全勤,挣扎片刻,咬着牙从床上跳了起来。
华兴打卡严格,晚到半个小时,工位上已经坐满了人,放眼望去,大家埋头工作。
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明显气氛压抑。
整个部门,几十平的空间,像笼罩在层层迭障的乌云之下。
估计是有新的考核任务,或者无薪加班。
应倪虽然也垮着脸,内心早已麻木了,她放下包后,去茶水间接热水吃药。
端着杯子往工位走时,小文抬头看了她好几次,对面的几个同事也不经意地用余光瞟来。
给人一种,他们在关注自己的错觉。
应倪不动神色地继续走,心想今早出门太急,不会是衣服穿反了吧?
趁大家没有看过来,她迅速垂眼。
衣服很漂亮,穿得也好好的,拉链没松。
应倪轻松坐下,杯子刚放稳,身后传来高跟鞋踩地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