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辦法,輸入密碼。
他以前手機不設密碼,後來她無聊的時候搶他手機過來,給自己發信息,順手就把密碼改成了自己的生日,屏保換成了一條簡筆畫的魚。
她好久沒有見到這條魚了。
可它還是在這裡,游曳在世界各地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里,經過萬萬千千的陌生人,游過了五年的灰塵,卻依舊明亮如昔。
導航在夜色中指著前路,前路好像坦蕩而光明。
可結局怎樣,他們都心知肚明。
不是不難受的。如果真的不念,今天無論如何也不會坐在這裡。
相愛不應該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如果彼此都愛得很辛苦,那麼就沒有繼續下去的意義。
她整理好心緒,把手機重放回去,手機忽然在掌心一震,來電顯示是耿時文。
之宜看了他一眼,他目視前方,隨手按下了接聽。
「與續,最的實驗報告我已經發到你郵箱了,你抽空去看一下。你吃飯沒有?我看你開會的時候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啊?你別二次胃出血了,我頂不住四季豆那個傻蛋……」
趁著紅燈的間隙,他回覆:「辛苦。我到家就看,今晚mF那邊有一個視頻會議,可能回復會晚些。」
「開個頭啊開?」耿時文顯然是怒了:「餓了就去吃飯,你以為你的胃是攪拌車,能滾得動混凝土啊?」
他失笑,「知道了。」
耿時文罵罵咧咧幾句之後掛了電話,車廂內瞬間又恢復了沉寂。
原來他是真的還沒吃飯。
有一股情緒在心裡頭沖盪,之宜死死忍住,卻發現自己潰不成軍。她乾脆安慰自己,反正今天結束了他們也就結束了,他必須好好吃頓飯,不然他又會因為胃出血而進醫院。
於是在失神的一剎,她忽然說:「我請您吃飯吧。」
說完她就自悔失言,死死低著頭希望他因為太過專注而沒有聽見。在一陣長久的沉默後,她聽見他說「不必。」
之宜暗暗長出了口氣,不知怎麼的,望著窗外繁華如舊的燈光,忽然有些意興闌珊起來。
沈與續扣著方向盤轉彎,在她小區門口停好車,才淡淡地說:「我請你。」
店裡開了熱空調,倒不是很冷。只是由於內外溫差,玻璃窗上積起了一層細碎的水汽,從裡面往外頭望,好似霧裡看花般,朦朦朧朧地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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