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杰已经死了,没人给他们送钱过去,必定不会安生,要是任由他们发展,等过段时间弹尽粮绝时肯定会下山找麻烦,不如趁早解决。
曹涛道,“没有,殿下回去时跟着许多侍卫。”
也对,赵决来的时候许要调查内奸,去的时候还是让人跟着安全些,转头对陈澜道,“陈大人,你这几人操练兵马,过几日随我去剿匪。”
陈澜义愤填膺,“下官前几日就想去,但这几日连续下雨,大人又闷闷不乐,下官便没有再提,想过几天再提,没想到大人今日提了出来。”
谢付之笑笑,章州干旱了许久,这场雨来得很好。
这时,齐双儿带着那三个络腮胡端着好多鸡鸭鱼肉进来放到桌子上。
他这些日子心情不好,吃什么都没胃口,关键是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刚看到那些东西口水差点没流出来。
陈澜指着那些桌子道,“大人,这些都是下官府上自己养的,特意拿过来和大人一同庆祝,还望大人不要嫌弃才好。”
嫌弃?不存在的!
谢付之坐上主位,邀请陈澜和曹涛也坐下。
这里和金都比不得,规矩自然没金都多,而且他一直喜欢热闹,便把一直在忙碌的齐双儿和郑叔也叫过来坐下。
正要叫那三个络腮胡,其中一个道,“谢大人,小的们给你做了个好东西,一会儿就好,您先稍等,保证让您满意。”说着高兴地跑了出去。
谢付之对那三个刚开始还担心他们会给自己找麻烦,经过这段时间,发现他们看着五大三粗,做事却很勤奋,留在身边越来越顺手。
他们几个吃吃喝喝过了好一会儿,那三个络腮胡端着两盘黑黢黢看不出什么形状的东西进来,“大人,快尝尝。”
谢付之内心一百个抗拒,不是,刚夸完他们,他们就搞这出是吧!打脸很疼的好不好!!
这玩意儿能吃吗?吃完还能活着回金都给当赵决的狗腿吗!
那三个络腮胡满脸期待,他也不好意思打击他们的积极性,便让其他几个吃,其他人东张西望,看起来很忙碌的样子。
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尝了一口,尝完就后悔了,想把过去一年的东西都吐出来。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那三个络腮胡可怜巴巴。
过了许久,吃饱喝足后众人醉醺醺地各自回去。
谢付之知道自己不胜酒力,所以今晚压根就没喝,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哼着歌美美地睡了过去。
直到半夜,他才见识到那盘黑黢黢的东西最厉害的地方不是他的外表和口感,而是功效。
他现在已经瘫在床上了,非常后悔吃了那东西,想让齐双儿去给他买些药,但爬起来扶着床大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只能靠着墙缓慢移动,出了门,外面还在下雨。
他走到齐双儿房间时,齐双儿正和那三个络腮胡头抱着脚,脚抱着头,呼呼大睡,叫了好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只能自己强忍着难受拿了把伞去寻找药铺。
起初他还担心这么晚了,药铺会不会关门,没想到刚出门不久就碰到了一间药铺亮着蜡烛,人都挤到门口了。
说来也奇怪,现在是后半夜了,这间药铺里面居然还会有这么多人,不会是和他一样被那三个络腮胡偷偷投喂了东西吧。
他走到到那些人后面,焦急地跟在后面排队,过了许久,队伍挪都没挪,他肚子非常急躁,便随便找了个茅房解决了一下,出来后看到那里还是那么多人,就捂着肚子继续找药铺。
确实让他找到了几家药铺,和刚刚的情况一样,人满为患,他终于决定放弃自己本来就不太好的涵养,酝酿了半秒,扒拉了一下前面一位老头的肩膀,“老伯,你让让,我比较急。”
那老叔回头瞪了他一眼,挥挥手,“去去去,我们在这儿的谁不急啊!”
借着屋子里昏暗的烛光,谢付之好像注意到这老头手上的皮肉外翻着,血淋淋的,样子很是恐怖,再往他脸上看去,虽然没有手上严重,但也快要破裂了一样。
他后退了半步,正好撞上身后新来的一人,回过头,那人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看上去比他还要急。
再看怀中那女孩,小小的脸部已经完全溃烂,不断渗出血来掉在地上,还有股血腥味传出来,要不是穿着人的衣服,哪里还能看出半点人的样子。
谢付之强忍着翻江倒海的肚子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抱着肚子用尽力气大喊了一声,“大夫,快出来看看这小女孩,她好像很严重。”
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他先去解决自己。
等他回来,那小女孩正躺在那男子的怀里被一位红衣女大夫灌药,走近一看,并非那女大夫穿着红衣,而是原先的白衣被血染成了红色。
谢付之倒吸口凉气,静静地看着。
片刻,那女大夫收了药碗,“抬回去吧,火化了。”言罢,朝屋内走去。
那男子痛苦地吼了几声,“闺女,你娘亲今天刚走,你怎么也走了!”
谢付之意识到情况严重,顾不上自己的身体,连忙朝前面排队的人走去,把他们一个个都抓起来看。
有几个人认出了他,口口相传,众人便没有反抗,任由他查看,这些人有的只是手部红肿,但有的手腕已经和刚刚那女孩差不多了。
谢付之冲进药铺,里面比较狭小,但乌泱泱的一片人,除了那女大夫之外还有三个大夫,每个周围围着几个病人,其中一个比较年长,应该是那女大夫的父亲或者师父,另外两个年纪不大,他问那女大夫,“他们这是什么病,症状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