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跪着的百姓看见后跟见了活阎王似的,慌忙逃走,一时之间只剩下几个看起来稍微强壮一点的颤颤巍巍跪着,目光一直在躲避那人,身体也不断往后缩。
那三个络腮胡看见那人后倒地跪下,开始放声哭喊,“秦大人救救我们啊。”
谢付之瞪了那人一眼,他就是秦海杰,真是长着一副欠揍的模样。
秦海杰还没走过来就吩咐手下,“去,给本官把那些不交税的刁民都赶走!看见他们就烦”
跪着的那些百姓见状,立马起身端着锅碗瓢盆纷纷逃走,只有那三个络腮胡被绳子绑着逃不过,让那些武夫好一顿毒打。
随后,秦海杰先走到陈澜面前数落,“陈知县,你真是个勤政为民的好官呀!章州十三个县,就你一个天天与本官对着来,不仅合着那些个刁民欺骗本官,现在连谢大人都攀附上了?”
陈澜冷着脸行礼,没有说话。
秦海杰又教训了几句便往谢付之和赵决这边走来。
走到赵决面前时,努力踮起脚,伸出手拍了两下赵决的脸,“谢大人,你命真大,居然还活着,都怪本官轻敌了,派了三个废物去找你。”
众人都是一副惊愕的表情,认错人了?
谢付之第一次见除了自己还有人敢这样拍赵决的脸,不由替秦海杰捏了把汗,齐双儿和林清儿表情如出一辙,都拿手捂住眼睛,曹涛摇着头叹了口气。
赵决回头,对着谢付之笑笑,又转过头,抡起五指就给了秦海杰两巴掌。
秦海杰被打得转了两圈,被身后的几个武夫扶住才没有倒下。
那些武夫见秦海杰被打,一个个都冲了上来,结果被林清儿几下子撂倒在地,翻来覆去地叫喊。
赵决上前扯住秦海杰的耳朵把人直溜溜地提了起来,笑道,“秦大人,下次啊,要认清楚人,不能这么没有礼貌,知道吗?”
秦海杰必然是在章州横惯了的,嘴里一边“哎呦哎呦”叫着,一边污言秽语就没离开过。
赵决脸色一沉,用力掐住秦海涛的脖子,将人举了起来。
谢付之看到后简直惊呆了!几百斤的大胖子被赵决轻轻举起,不可思议。转念一想,秦海杰到底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没弄清楚,让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了只会坏了赵决的名声。
虽说赵决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但他还是不想让人误会赵决,便跑过去阻止,“先放了他。”
赵决听到后把秦海杰扔了出去,冲着谢付之笑笑,“好啊,付之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些武夫这时缓得差不多了,爬到秦海杰身边,连忙扶起秦海杰,秦海杰半天才缓过来,对着那些武夫便是拳打脚踢。
赵决看不下去了,满脸嫌弃道,“秦大人,赶紧走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秦海杰被武夫扶着边跑边骂,“谢付之,你得罪了丞相大人都被放到这儿了还不老实,丞相大人说了,让你有得来没得去,咋们走着瞧,本官不会让你活过这个月。”
那三个络腮胡没被救走,反而糟了一顿毒打,纷纷倒在地上哭爹喊娘说没活路。
谢付之被吵得厌烦,“你们三个,以后留在刺史府,一个看门,一个做饭,一个打扫卫生。”
齐双儿心里一乐,总算有人为他分担琐事了,为他们解开绳子,傲娇地扬扬头,“以后我就是你们的总管,都得听我的知道没?”
那三个络腮胡连连道谢,只有谢付之一人心疼他那微弱的俸禄还要减去这三人的。
陈澜对谢付之行礼,“没想到大人身边能有赵公子这样好身手的人,下官佩服。”
谢付之笑笑。
赵决毫不客气夸赞,大笑几声,站在谢付之面前,“陈大人今日跟着付之得罪了秦大人,日后怕是不会有好果子喽,快些回府去吧。”
不许你跟那小子眉来眼去
陈澜往旁边挪挪,盯着谢付之道,“下官早就得罪了秦大人,不怕为大人再得罪一次,这里已经有三年没有刺史住过了,需要好好打扫打扫,正好我带着人手,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有这好事?都不用谢付之专门掏钱请人打扫了,他自然乐意,“多谢陈大人。”
其他人想到不用自己干活都挺乐意,当然,除了赵决,也许是谢付之的错觉,他总觉得赵决对陈澜有股莫名的敌意。
进入刺史府后,谢付之更加坚定了留下陈澜与他带着的那些人是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直到日落,他们这么多人才打扫完所有地方。
这时,赵决带着曹涛,林清儿与齐双儿提着好几个食盒笑嘻嘻地走进来。
谢付之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溜走的。
赵决吩咐他们三个放下食盒,转头对陈澜冷笑道,“陈大人应该饿了吧,这不,我亲自去好远的酒楼给陈大人买来的,陈大人吃过再走吧。”
谢付之又从赵决脸上看到在金都时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了,怪渗人的,只不过这次不是对着自己,而是对着陈澜。
陈澜应该是看出了赵决对他的敌意,也笑了笑,“赵公子想的真周到,难怪大人能在半路捡你做下属。”
赵决把谢付之扯到怀里,搂着肩膀,“陈大人,你说错了,付之骗你的,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我不是付之的下属,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夫君,这么说你能明白吗?。”言罢,低头对上谢付之的脸,“付之,我们回屋吃,为夫给你带了好东西。”
谢付之想不通赵决怎么又不正常了,怕他做出什么更加大胆的事,只能依着他,对陈澜道,“今日多谢陈大人,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话还未说完就被赵决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