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下面已经变成了尸山血海,空气里飘荡着浓浓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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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付之连死人都没见过几个,更别说这种场面,惊吓过度,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后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有些想吐,强忍着不适向赵决比划了一个走的手势。
他缓慢起身,想原路返回,却发现赵决新踩出来的这条路全是坑,而且前天下过雨,地面本来就湿滑,极其难走。
谢付之刚往前走两步,一只脚就踩在了泥坑里面,脸上无数荆条划过,忍着疼痛没有叫出声,若是被那群差役发现天王老子来了都能被砍成碎泥。
赵决见他这幅狼狈模样迅速跑上前抓住他,这下他明白了为何赵决之前要紧紧抓着他了,对赵决产生了一点歉意。
一差役似乎听到了声音,将火把向上一举,大声喊道,“上面什么人!”
领头差役朝着着这边投来凶恶的目光,“追,别让他们跑了!”
众差役都朝他们这边跑过来,好在这里地势复杂,不容易找到上来的路。
赵决拉着谢付之小心探索回去的路,跌跌撞撞,荆棘和树枝刮在脸上一阵一阵的疼。
好不容易才找到下山的路,还好马在,赵决一跃而上,谢付之借助赵决伸出的手翻身上马,两人一路狂奔。
差役在后面喊道,“他们在那里,快,放箭,千万别让他们跑了,不然我们都得死。”
谢付之听到后面无数箭落地的声音,庆幸这些差役离他们比较远,应该追不上来,这时,一只箭从他身侧呼啸而过。
赵决闷哼一声,“这帮孙子,明日非得宰了他们不可!”
“要不要紧?”
“小伤,不要紧。”
那些差役人数比较多,但平时只负责押解罪犯之类的活,没受过什么正规训练,自然抓不住赵决这种自小随军作战的。
谢付之和赵决一直往城门方向行去,快到城门时谢付之回头,彻底甩开了那些差役,转头向城门望去,发现城门已经关闭。
城门守卫中不缺替丞相做事的人,如果强行让守城侍卫打开城门,不出明日,他们今夜出城的事必然会传到丞相耳中。
丞相肯定能猜到他们知道了自己下令灭了史府满门的事,如此大的把柄被他们抓住,要是传出去,就算丞相只手遮天,到时也堵不住悠悠之口,必然会他自己会造成巨大的威胁,而解决威胁最好的办法就是灭口。
赵决是王爷,又手握重兵,丞相要是有办法除掉早就除掉了,何必等到现在,而他不同,虽说他是太尉之子,背后有谢府撑腰,却不过是个负责监察弹劾的小官员。
要是丞相动真格想杀他,谢太尉不一定会为了他一人与丞相斗个鱼死网破,到时他必然会成为一枚弃子,丞相弄死他和踩死蚂蚁没有区别。
想到这里,谢付之扯住缰绳,“殿下,城门已经关闭,恐怕今夜不能回去了。”
赵决的头伏在他肩膀上,语气有些虚弱,“是啊,不能回去,这边应该有个寺庙,今晚先去那里住一晚。”说着指了指右边。
谢付之听出他的状况不是很好,摸了摸他的手,非常烫,手心出了许多汗,应该伤得很重,有些担心,“殿下,你能撑住吗?”
赵决虚弱地笑了几声“能啊,怎么不能,要是让金都百姓知道你与本王去城外缠绵了一宿,那你的名声可就毁了,到时候本王还得娶了谢大人,本王在花间楼养着的那些姑娘是会伤心的。”
听到赵决还有力气胡言乱语谢付之放心了许多。
小命还在
不能回城,马对他们来说反而是累赘,那些差役很可能顺着马蹄印子找到他们。
谢付之先下马,赵决踉跄了一下跟着跳了下来,身体晃动,明显站不稳,要尽快找到寺庙查看伤口。
谢付之把马赶去相反方向,扶着赵决向寺庙的方向行走,赵决的身体越来越重,走得越来越慢,照这个速度下去,怕是还没找到地方,人先没了,便想把赵决背起来。
赵决却开始扭扭捏捏起来,嘴里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谢付之最受不了这种,没征得同意就把赵决背了起来,赵决看着高高瘦瘦地,没想到身体还挺沉。
走了半天,谢付之意识到自己有些不正常,以前看见赵决就烦,恨不得他快点没了,但今天赵决受伤后自己好像并不希望他出事。
许久,谢付之没找到赵决说的寺庙,继续往前走了些,看到不远处有座草屋,灯还亮着,终于让他看到了希望。
欣喜若狂,上前扣门,开门的是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见他二人满身满脸的血,受到惊吓,大叫了一声,“啪”地关上门,不带片刻犹豫。
谢付之脸差点没让那小姑娘关的门砸扁,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流血,继续敲门。
随即,一位七八十岁弓着腰面相恐怖的老妇人出来,静静地看着他们。
谢付之刚见到那老妇人被吓了一跳,安慰了自己几声要相信科学,把赵决靠着墙放下,从赵决怀中的钱袋里摸出二两银子放老妇人手中。
胡乱编了个理由说他们二人是外地商人,不幸遇到了强盗,受了重伤,想在此处休息一夜。
老妇人接过银子拿在手中掂量了几下,缓慢地招手让他们进去。
谢付之扶着赵决进去,这屋子小到极致,里面只有两张掉了漆的椅子和一个放着乱七八糟东西的柜子。
他把赵决放到椅子上。
赵决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已经有些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