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决抱着他微微一笑,朝着宴会大殿走去。
谢付之搞不清楚赵决想干嘛,只能抓着赵决的脖子。
到了大殿,这里已经一团乱,台阶下跪倒一大片人,谢怀恒依旧在其中,听见声音后赶紧回头,看见谢付之完好无损的在赵决怀里时他眼里的不安才稍有化解。
皇后依旧高高在上地斜躺在位子上,一脸烦躁地闭着眼,一只手撑着耳侧,另一只手揉着眉心,听见来人后缓慢睁眼,“决儿,为何闹这么大动静?”语气完全像是一个长者对下属质问。
赵决放下谢付之,往前走了两步轻佻地看着皇后笑了几声,“皇后娘娘何必明知故问,这么多年未见,您还是这么喜欢杀人,一点儿都没变啊!”
皇后重新闭上眼睛,继续一副强势的语气,“决儿,本宫是你母后,该如何称呼不用本宫教你吧,你回金都有好几个月了,怎么都不来请安?”
赵决冷笑了一声,言语冷漠,“皇后娘娘真会开玩笑,皇兄都说了,本王是娼妓之子,如何敢认您做母后,传出去让浩国百姓误会您是娼妓本王可担待不起。”
在场众人无不显露惊恐之色。
皇后强忍着怒火指甲都快掐出血来。
太子见状,非常没眼力见地扛着包扎成一条长筒的手臂指着赵决大声吼着,“说你是娼妓之子是事实!孤说错了吗!”
赵决瞥了一眼太子,眼里满是嫌弃,“看来皇兄上次还没有长记性,要是再敢插一句话,保证你的另一条胳膊也会被卸下来。”
太子立即闭嘴不再说话,猥琐地退到了身旁那群宫女的后面。
赵决拿过身边曹涛的剑,指着满身伤口跪在地上的吕平,平静道,“皇后娘娘,您也一样,要是再敢让人拿剑指着本王的人,本王马上送你去向本王母亲赔罪。”说完冷哼一声把剑扔到吕平眼前,吓得吕平一哆嗦。
谢付之听到赵决说“他的人”这三个字很是意外,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就觉得心跳有些快,对上赵决的目光后甚至有些心虚,紧接着,赵决在众目睽睽之下拉起他的手欲往外走。
谢怀恒一下子冲到他们眼前拦住去路行礼,赵决冷眼看着谢怀恒。
谢怀恒连忙解释,“殿下不要误会,下官没有要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殿下带付之去何处?”
赵决脸色缓和下来,笑道,“今夜本王有私事求谢大人,明早会派人把谢大人原原本本地送回。”
经过今天这件事,谢付之感觉自己好像开始信赖赵决了,不再担心赵决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让兄长担心了,兄长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谢怀恒还想追问,却被曹涛拦住。
赵决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曹涛,要是发现尾巴,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曹涛抱着剑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转变态度
突然,谢太尉带着许多士兵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
谢太尉原本就负责浩国军务,虽说四年前与厉国打仗使得兵权落入林言手中,随后又交给了赵决,可军中其他大小事务依然是由谢太尉处理。
这也是丞相多年不敢对谢府下手的直接原因,只是谢太尉平素低调,很少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实力。
今日谢太尉调来如此多的士兵闯入太子府,在场众人都被吓得不轻。
可想而知,要是今日赵决晚来一步,皇后真的处死了谢付之,她今日肯定不会有好下场,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是太尉。
谢付之见到谢太尉这幅紧张的表情后生出许多愧疚,松开赵决的手行礼,“孩儿让父亲担心了。”
谢太尉眼睛泛红,微微颤抖着手扶起谢付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转身对赵决跪下,铿锵有力道,“多谢殿下搭救我儿性命,从今日起,老臣誓死追随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太尉这话当着皇后的面说出,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从今日起,太尉府就算倾尽全部,也要帮助赵决登上皇位。
皇后听到谢太尉的话差点从位子上跌落下来,幸亏被身旁眼疾手快的宫女扶住,不过还是打翻了桌子上面的许多吃食。
皇后刚开始只想为太子出口恶气,灭一灭赵决的威风。她拿赵决没有办法,难道连一个谢府的一个次子都没办法吗!没了就没了,谁会在意,没想到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弄巧成掘把谢太尉彻底推给了赵决,助长了赵决的势力。
赵决连忙扶起谢太尉,“如此,多谢太尉大人。”顿了顿,向谢太尉拱手行礼,“本王今夜想带谢大人去个地方,还望您能成全。”
赵决此刻的态度真诚无比,谢付之印象里赵决从来没有对任何人用这样恭敬的语气说过话,若自己是个女子,带夫君去娘家拜见时的情形应该与现在差不多。
谢太尉毫不犹豫,“殿下尽管带他去。”
谢付之不敢相信这居然会是一本正经的父亲口中说出的话。
谢府有条规矩,是谢太尉亲自定下的,凡是过了子时未归的,去祠堂跪两天,罚一个月月钱。
其实,这条规矩本来就是针对谢付之定下的,当然也只对他奏效过。
上一次他被赵决带走回来第二天就实行了,可怜他本来就没有的月钱,只能先欠着,然后用微薄的俸禄偿还。
谢付之心想,“不是,父亲与赵决才多久没见,态度就三百六十度大反转了?”
得到允许,赵决一直牵着他走出了太子府,到了门口,一辆马车等着,驾车的人是个老头,见到他们后跳下车拿出凳子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