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禾点了头:“我答应您,但这是我最后一次去见他。”
很显然,傅政初在道德绑架。
他拿出了高中时期帮扶过她的恩情,想换她今天去一次医院,让她救他儿子的命。
但如果她不念傅叔叔的旧恩,傅鹤宁真出了事,她余生良心难安。
去这一次,此后,再不欠傅家什么了。
傅政初擦着眼泪,手臂都在颤抖,拉着书禾往傅家专车上走:“谢谢书禾,我们现在过去。”
书禾给傅叔叔拉开车门,“您先去医院,我随后就到,我需要跟时煜说一下这件事情。”
“好,书禾你快一些,阿宁那边”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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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房。
书禾疾步赶回来的时候,时煜也正在从琴房往外走,他才知道书禾跑去门口了。
“谁找你?”
书禾脸色有些苍白。
感觉到男人的指腹落在脸颊上,书禾被时煜拥进了怀里,她看着没有弹奏的吉他。
以及时煜关切的眼神。
时煜揉了揉书禾的脑袋,安抚她的情绪:“别怕,我在呢,怎么了?禾禾。”
书禾愧疚又为难。
她被傅家人架在篝火上炙烤了。
“傅鹤宁住院了,需要手术,他很想见我一面,不然不配合治疗,我要去一趟医院。”
听到那人的名字,男人一颗心狠狠往下坠。
胸口嵌入密密麻麻的刺。
他喉结上下轻滚,抚着书禾脸颊的手指放了下来,垂在身侧,挽留她:“我想听你弹吉他,你昨晚就答应过我了。”
“等我回来可以吗?或者你跟我一起去。”
“你跟傅鹤宁已经分手了,没关系了,前男友不配合治疗是他自已的事情,况且医院那么多医生在,为什么非要你去看他?禾禾,别那么在乎他,可以吗?”
“刚才傅叔叔他——”
“去吧。”
时煜清晰地感受到了书禾的焦急与担虑,她的眼神告诉他,她在系念那个人,担心那个人,今天晚上,她定会去看他。
他没再为难她什么。
书禾还未解释完,只听到时煜清淡的两个字。
她抬起头时,男人已经离开了,下楼梯的时候他顿住脚步,手搭在栏杆上,握紧。
她看到时煜肩膀微微发晃。
他的声音勉强保持着沉稳,“天色晚了,让家里的孔师傅送你过去,进医院的时候让他跟着你,以防出现意外。”
楼下的江管家看着先生的神色。
很淡,很淡。
隽雅的面容之上几乎没有什么起伏变化了。
但先生的手背上微微凸起了青筋,暗红的眼底隐忍着晦涩的情绪,眸中光点全部稀疏破碎。
江管家叹了口气。
刚才先生挽留了两次,在拿自已与傅鹤宁做对比。
他很希望书禾可以选他。
但显然,两次挽留,先生都是落选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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