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苟玉玲面色变得有些惨白,“现在立刻做吗?”
鲍钧眉宇间露出担忧之色,“栾红琳,能不能先放开这位先生,我可以帮你安排跟记者单独见面的机会?你看这两位被绑架的人,一个血压不稳定,另一个哭成那样,万一有个好歹……”
“少啰嗦。
赶紧写,就这里!我要看着你们完成并且出去!”
鲍钧叹了口气,给苟玉玲一个示意。
苟玉玲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迅靠近屋顶半高的护栏处开始笔记。
与此同时,苟玉玲的搭档掏出了摄像机准备拍摄画面。
栾红琳仔细地观察着苟玉玲与她的同事,可能是怕被人趁机制伏,她躲得非常谨慎。
然而当目光扫过那两人的时候,鲍钧还是察觉到了片刻停滞。
他眯起了眼睛,认真审视了一番苟玉玲的那位搭档。
对方看上去平凡无奇,并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地方,只是举着相机不停地拍照。
鲍钧并没现什么不对劲之处,于是再次将注意力放回到栾红琳身上。
此时栾红琳的嗓音粗糙不堪,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划过一般,和平时判若两人。
她开始了断断续续地讲述:
“我的故事得从老公还有女儿说起……”
在倾听的过程中,苟玉玲也开始记录,并且对栾红琳经历的事感同身受起来。
随着谈话深入,她偶尔还会提问几句。
因为经验尚浅,苟玉玲提的问题十分直接而尖锐,这也让栾红琳的情绪更加激动。
甚至有时候,苟玉玲几乎忘了身边存在的危险因素,直接就跟对方争执了起来。
为了保护安全,鲍钧及时打断她们之间可能升级为争吵的对话,严肃地说:
“栾红琳,关于你丈夫和孩子遇害这件事我很同情,不过话说回来,除了那些真凶之外的普通百姓们其实并没有违法之处。”
“简单来讲,普通人看见他人遭遇不幸,能够施予援手固然是美德,做不到也不意味着犯罪,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
如果贸然出手导致自己受伤或身亡的话,难道不是更大的悲剧吗?为什么你不想想这一点呢?”
栾红琳出冷笑回应道,“换位思考?哼!我老公是因为救人牺牲的,这中间我有怪罪过受害者吗?我只是对那些旁观者深感厌恶而已。”
一旁记笔记的苟玉玲试图插话反驳却被制止了。
鲍钧没有让她说下去,而是对栾红琳说道,“但这并不能证明他们同样有罪。
这些无辜的人们就像你家一样是偶然碰到这样的情况,区别仅仅在于你丈夫勇气十足而他们则显得怯懦了一些。
你或许可以说他们缺乏勇气,但绝不可因此而认为所有人都该受到同等严厉惩罚。”
“但他们就是活该遭殃!”栾红琳厉声吼道。
“见死不救与动手害命究竟有多大的不同?你能解释给我听听么?”
眉头紧锁中正欲开口的鲍钧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栾红琳接着讲道,“他们没能出手相救就已经是在杀人了!”
“你们也许不清楚,在那个角落安装了一个摄像头正好录下了整个过程,我的宝贝女儿当时吓得边哭边逃跑进入了临街商铺里面寻求帮助却被老板夫妇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