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端视江幼贻,女孩的目光透着无谓,因为刚打完一架,气血上涌,脸色绯红,看上去就像赌气的孩子,反倒把宗主逗笑:“恩……你虽不是魁首,可你为外门比试提供了气元丹,我作为一宗之主,于情于理也该给你奖赏,便送你一场造化。”
江幼贻可不记得自己为外门大比炼过丹,倒是之前孝敬了不少复元丹给商黎,她把疑惑的目光放在商黎身上。
商黎说:“我不需要复元丹,于是就送给宗主作为外门大比的奖赏。”
江幼贻撇嘴,无话可说,毕竟东西是送了商黎,至于商黎会如何处理,她也无权过问,也只能说了一声:“多谢宗主。”
宗主勾唇一笑:“怎么瞧你不是很欢喜的样子,是瞧不上道玄宗的灵泉吗?”
“宗主送我一场造化,我哪能瞧不上,此时此刻难以用言词表达我内心的欢喜……”江幼贻脸不红,心不跳,硬着头皮接下灵泉之旅。
见宗主满意点头,江幼贻松口气。
外门大比不多久也结束了,不出意外,陆秋然打进前三,获得进入内门的资格,宗主还亲自把复元丹送去,特意表扬了陆秋然,因为在众多外门弟子当中,只有陆秋然是从散修一步步走到今日,无论是毅力还是心性,都有无限潜力。
陆秋然受宠若惊,却不唯唯诺诺,在接过丹药后不卑不亢道了声谢。
“入了内门后,可有想过去哪处山头修炼?”宗主询问一番。
其余两人很快就有了选择,纷纷表示要去剑峰的山头,只有陆秋然迟疑不定,不知该去哪座山头修炼,她一个人局促不安站在那里,周围也没有人给她意见。
宗主说:“炼丹、炼器、剑修总有你穷极一生都想学的,你入外门之时难道都未曾考虑过?”
陆秋然摇头,她是孤儿,也是乞儿,最好的运气就是被抛弃后让奶奶捡到了她,虽然只是短暂相处了几年,却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能入修仙一途已是恩赐,别的想法对她来说太过奢侈,她参加外门大比也是被陈家侍女逼得没有办法,只能来此一试。
“我以前帮奶奶护理过药材,就去丹峰修炼,顺便还能帮忙看管药园子。”陆秋然想起和奶奶生活的那段日子,每天都在照料着药材,累是累了点,却无比欢乐,她脸上不禁扬起了笑容。
“如此,那明日你就去丹峰殿报道。”宗主都安排妥当后就离开了这里。
陆秋然拖着一身伤回寝所,她虽得了复元丹,却是舍不得吃,况且只是外伤,吃复元丹实在是奢侈。
等到了寝所门口,陆秋然见到许多人站在门口,正不怀好意看着她,这些人都是同一寝所的同门师姐妹,平时都不爱和陆秋然说话,偶尔还会捉弄她,甚至让她干杂役弟子才会干的活,还省去请杂役弟子的那笔费用。
陆秋然对这样的情景已经见怪不怪,就没有理会她们,直接跨过寝所门槛,寝所一共有二十张小床,陆秋然的位置在最里面且照不到阳光的角落,很容易受潮。
她的床被翻得乱七八糟,床头前上的架子有几本书,均被撒落一地,其中还有一个小盒子,盒子被摔成一半,里面是空空如也。
陆秋然本来还无所谓的样子,在看见此景后面色一变,转身就拽着其中一位女子的衣襟,怒吼道:“谁让你们动我的东西了,快把盒子里面的木参还给我!”
“臭散修,你莫要冤枉人,我等虽不喜你,却还不会做此等偷鸡摸狗之事,在我们来之前,你的东西就已经被人翻过了。”
陆秋然听了,顿时慌神,那里面东西对她来说不仅重要,也是念想:“你们可有看见是谁先进的屋?”
“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说,快放手!”女子用力也没能挣脱,反而一不小心被扯坏了衣襟,露出里面艳红的亵衣,“还不帮忙?”
周围的人听言,这才纷纷上前拉扯二人,只是陆秋然却好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死也不松手,手腕上都被抓出红印子和血痕,就连女子的衣裳差点全被拽破,还是另外一人见陆秋然失魂落魄,好意提醒说:“你别揪着我们不放,东西真不是我们拿的,你瞧瞧我们当中有谁不在。”
“对了,红月人呢?”
“不知道,八成是打输比赛,去找陈兰欣哭诉去了吧……”讲话的女子语气不屑,显然也不喜欢此人。
红月便是陈家侍女,陆秋然听见此名,又联想到外门大比自己胜了她后看见的那一双怨毒的眼神,便猜到十有八九是红月拿走木参。
陆秋然当即就放开了人,转身跑出门,一路向四周路过的同门打听红月的踪迹,大家虽不喜她,但还是答了问题后才甩袖离开。
寻了一会,陆秋然在一处林园子找到红月,红月正蹲着用匕首挖泥土,木参就被随意放在地上,似乎是想要悄悄埋了。
“红月!”陆秋然一声吼。
红月立马将木参拿在手里,回身见陆秋然嗜血一般的目光,心里一紧,但面上还是很平静,说:“你想干什么?”
“把木参还给我。”
“呵呵,什么叫你的木参,你一个臭乞丐哪里会有木参这种好东西,怕不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吧?”
木参是一味药材,是长在千年灵木里头的参,可解百毒,即使不食用,常年带在身边,亦能令人神清气爽,健康长寿。
以前,陆秋然的奶奶经常带着,可人的寿命终究有限,最后临死时才转交给陆秋然,当时的她只有十二岁,依靠对木参的念想活着,即使饿到昏厥,也不会卖,若不是因为外门大比怕弄碎木参,陆秋然是不会让木参离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