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妒之人看中面子,即失了面子,一定会想办法藏住。
说完,孟素秋神色放松下来:“许是我多虑了,在这京中,料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娘说这些,是希望你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
阮清欢感动:“知道了娘。”
孟素秋这才想起她刚刚似是有话要说:“你刚想和我说什么?”
找姑娘玩一玩
得知阮清欢是我外甥女的事,孟素秋有些头疼:“我今早让人去百福客栈接人了,接到人便将她送回家去,这事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阮清欢:“母亲都不问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有什么好问的,鹤安昨晚来找我,他已将事情调查清楚了,这事是有人故意算计清舟,偏巧这丫头自己撞了上去。”
孟素秋想想也后怕,那天还好是清舟,若换个心怀鬼胎之人,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这也是她决定将明溪送回家去的原因。
次日,鹤安早早便上朝去了,自从卢城回来,朝中情势陷入紧张之中,二皇子被禁足,卢城灾情不止贪墨,还有堤坝偷工减料的事,皇上桩桩一件件的让刑部罗列出来。
并且下令三司会审,逐层严查,也就是从卢城、镇江一直往上查,直到揪出贪墨的源头,此令一出,不知有多少官员心惊肉跳,惴惴不安。
鹤安离开,阮清欢叹气,皇上给了辰王一线生机,但那些为辰王鞍前马后的官员却没那么幸运了。
难怪当初齐大人想着法要同阮家联姻,是希望鹤安能因此保下他,为了自保,不惜搭上自己的女儿,人性的自私在这些人身上,体现的真是淋漓尽致。
今日她准备回阮府,临出门时,忽的想起婆母的话,迟疑了下,还是转身回房,从妆奁中取出臂弩戴上。
阮老太太见到小子墨也是喜欢的不得了,连日来的烦躁心思都被赶跑了,笑呵呵的看着小家伙在软榻上摆弄画本子。
小家伙不识字,只会看图画,竟也能看得笑出声来,他一笑,阮老太太也跟着笑。
这下,清弛算是有了玩伴,得知堂姐带回个小外甥,忙跑过来看,一见面就大喊道:“小外甥,我是你舅舅。”
说着扑到软榻旁,等着子墨叫舅舅,子墨见到孩子也高兴,喃喃的喊了两声:“六六。”
“不是六六,是舅舅。”
“六六。”
几个大人见状都笑得不行。
周云芝玩笑道:“这舅舅实在小了些。”
老太太接过话茬:“那要看和谁比,待将来清欢生了孩子,就能显得我们清弛大一些喽。”
阮清欢:“……”
完了,一提到孩子,祖母和母亲一直是同一战线的,对着她好一顿催促和说教,阮清欢只得含糊应下,不敢反驳。
心里想的,却是自己城东的两间铺子,如今铺子已经装修好,是时候该筹备开业了。
用过晚饭,阮清欢得带着子墨回去了,本来兴高采烈的清弛闻言,小脸垮了下来,显然是没玩够。
周云芝哄道:“清弛乖,改日堂姐还带着子墨来玩呢。”
“大娘,就不能让子墨住到咱们家吗?”
子墨玩的时候还好,一听要将他留下,忙扑到阮清欢怀里:“子墨跟着娘亲。”
阮清欢这下犯难,子墨这孩子向来粘她,可清弛的小模样又十分可怜,拉扯了半晌,阮清欢蹲下身来:“要不清弛跟姐姐回家住两日,可好?”
阮清弛一听,乐得手舞足蹈,在他看来,与其在家里听两个姐姐天天斗嘴,不如去堂姐家和小外甥玩的好,当即应下来。
老太太见状也允了,只叮嘱道:“到了相府可要守规矩,不能给你姐姐添麻烦。”
二房之中,阮晓月一会坐在梳妆台前,一会起身在房中踱步,心神不宁的她时不时便长出一口气。
探头往外看了半天,也不见探听消息的阮晓柔回来,气得跺脚:“这丫头性子慢得像蜗牛,真是什么都指不上。”
正埋怨着,阮晓柔回来了,一进门就被姐姐扯住胳膊,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才回来?”阮晓月急得想打人。
阮晓柔一时有些懵:“我将堂姐送走,又将祖母送回静心阁便回来了,姐姐为何生气?”
“行了行了,阮清欢走了?”
阮晓月点头:“今个,清弛和子墨玩得别提多开心了,堂姐走时清弛差点没哭,后来没办法,堂姐只得将他一块带回相府去了,说是要住上几日。”
刚松口气的阮晓月刚要落坐,闻言豁然站起身来:“你说什么,清弛跟着去了?”
阮晓柔脾气再好,也有些生气了:“姐,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要吓死人了。”
阮晓月顾不上和她多说,推开人就追了出去,可到了门口,相府的马车早就没影了。
之前心烦意乱是盼着阮清欢快点走,现在心烦意乱是担心柳月如的筹划,会不会伤了清弛,她不知道柳月如想干什么,只知道她教训阮清欢。
天色渐暗,京中的集市却依旧热闹,叫卖声不绝于耳,外面传来卖糖人的声音,两个小家伙闻声同时抬头,满眼期待的看着阮清欢。
两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逗得阮清欢忍不住想笑,左右吃过晚饭了,便叫停了车夫,想着在街上逛逛给他们买些好吃的。
见卖糖人的往一旁的巷子去了,清弛拉起子墨就去追,阮清欢忙让夏莲跟上,然后吩咐车夫到前面等着,自己也寻了过去。
这处巷子岔路有些多,阮清欢寻着声音一路找去,却一直看不到人影,不免有些着急。好在喊了两声,听到前面有回应,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