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委屈得皱起小脸:“皇上,赈灾时我也出了力,不信你问问嫂嫂。”
皇上冷哼,不耐烦的摆摆手:“行啊,今天就到这吧,朕给你们五天的假,好好休息休息。”
楚离心中不平衡,迟迟不动:“皇上分明就是偏心,他们都赏了,我就什么都没有。”
“朕今日,就赏你个教训。”
季凌川上前拉她,小声道:“皇上赏的黄金和玉器,我都给你。”
“谁要你的了,楚离委屈跪倒在地,皇上不赏就不赏,那臣女要自己求一个。”
“呦吼,你还带强要的?”皇上哭笑不得:“说说吧,想要什么?”
“臣女想请皇上收回赐婚成命,既然任务已经完成,我和季将军也不好总被强扭在一起。”
即是生机也是死穴
此话一出,殿中顿时落针可闻,本来和颜悦色的皇上冷下脸来:“胡闹,朕金口玉言,岂能朝令夕改?”
季凌川愣在原地,神色一僵。
眼见皇上动怒,阮清欢跪倒在地:“皇上息怒,楚离日前受了重伤,至今还未痊愈,加上舟车劳顿,犯了迷糊,臣妇这就扶她下去。”
“嗯,既犯了模糊,就快些回府歇着。”
几人往殿外走,皇上将鹤安叫住:“鹤卿留下,朕有话同你说。”
皇上命许公公赐了坐,沉吟了片刻才开口:“此次卢城之举,爱卿觉得朕的决定如何?”
鹤安:“圣上英明。”
皇上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普天之下,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他是错的,但这一次,他的决定的确有偏差。
皇室成年的皇子只有三个,剩下的两个最小的才三岁,大一点的七岁,东召国的江山,还要靠太子几兄弟。
“辰王这次的确错了,但他能力中庸,谋略不精,念其此次没酿成大祸,朕决定给他个机会,但应有惩处自不会少,鹤卿觉得,如果惩治才合适?“
鹤安闻言,面色不变,稍做沉思道:“我朝豢养私兵等同谋逆,按罪当诸九族。”
“鹤安呐鹤安,你终是忍不住了。”神色冷峻的皇上突然笑了,只是这笑却透着失望:“朕就是喜欢你这股子拧劲。”
而令他失望的是辰王,诸多圣宠换来的,却是狼子野心。
但终归是皇子,皇上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鹤安长叹:“皇上英明,将此事的风险降到最低,缴械投降者,全数充入役兵营,结果也算差强人意。”
皇上起身,双手负于身后,两人走到殿外的回廊上:“二皇子近来品行不端,结党营私,后宅不宁,治家无道,责令禁足一年,罚奉三年,除辰王妃外,清退后宅一众妾室。”
鹤安知道,这是皇上说给他听的,皇子被禁足一年,已是大惩戒,又散了他后宅妾室,皇上是想以此让二皇子明白,他的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
更重要的一点,有些朝臣要遭殃了。
朝春殿内,齐贵妃一脸惊愕,不敢相信的看着儿子:“你敢豢养私兵?”
这么些年,齐贵妃的确没少从卢城敛财,那也是为了将来儿子分封出京做准备,不想他竟敢借此豢养私兵。
那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齐贵妃久居深宫,卢城的事全靠手下打点,今早才听说哥哥家的两个儿子都死了,吴家满门被屠,原以为是山匪所为,如今看来……
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儿子,齐妃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辰王也是没办法了,鹤安活着回来,他和卢城又切断了联系,当中细节并不清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才不得不找母亲庇护:“母妃,你得救儿子啊。”
齐妃三魂没了七魄,急得嬷嬷又是拍背,又是揉心口:“娘娘,您这个时候可不能倒啊,事情已经出了,万事还是以王爷为重。”
齐妃一脸悲戚,强撑着起身来到跪在地上的辰王面前,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你现在知道怕了,你两个表哥都死了,吴家一个也没跑出去。”
不止如此,就连一些旁枝也不放过。
皇上的手段是真狠呐,这是给辰王的敲打,何尝又不是给她的敲打呢?
齐妃心里清楚,没有皇上的授意,鹤安纵使再有雷霆手段,也不敢搞出这么大动静,吴家就这么没了,以山匪洗劫的名义。
鹤安剿匪立了大功,而她却搭上了整个宗族。
自从父亲死后,吴家已经败落了,好不容易在卢城经营出一点根基,如今倒好,全都葬送在了自己儿子的手里。
辰王心急如焚:“母妃,你救救儿臣,你去找父皇求求情,再晚怕是来不及了。”
齐妃失神的眸子重新聚焦:“什么叫来不及了?”
“儿臣入宫时,太子也入宫了,还有鹤安他们,想必此刻已经在御书房了。”本以为听到这个消息,母妃会急着去见父皇。
不想齐妃只摆了摆手,缓步稳住身子走了几步坐在椅子上:“罢了,现在求也是无用,若你父皇真想要你的命,岂能容你到今天,说到底,你是皇上的儿子,他是不舍的。”
辰王看来却未必,父皇半生戎马,杀伐果断,从不手软。
齐妃抚着额头,长叹一声:“但这罚是免不了,若你真的害怕,那就好好认罚吧。”
话音刚落,许公公就到了,眼瞅着齐贵妃脸色不好,便猜些门道来,先是给齐贵妃请安:“老奴见过贵妃娘娘。”
“许公公这个时候过来,可有事?”
“皇上命老奴前来宣旨。”
齐贵妃闻言起身要跪,常公公连忙上前虚扶一番:“娘娘不必如此,这旨是颁给王爷的,娘娘听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