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效果不佳,大家都听不懂正霆说的那些话。
不过正霆并不气馁,很快调整了上课的风格,会在课程中加上一些有趣的故事,并允许大家随时举手提问,他来解答,这种方式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好在正霆知识储备量丰富,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论别人问什么问题,他总能答疑解惑,并潜移默化的将那些做人的道理灌输给大家。
如今整个山寨的风气都变了,大家虽然依然改不了口吐芬芳,但比起以前的出口成脏,现在已经有了明显的收敛。
不仅如此,还有个别觉悟高的,会聚在一起看书写字,有问题就去请教正霆先生,再也不是天天窝在一起,猥琐的研究春-宫=图了。
郑匪站在院外,看着认真听课的“学生”们,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却听得站在一旁的程毅君,微微叹了口气。
郑匪见程毅君忧心忡忡的模样,不解的问:“五哥最近是不是有些累?怎么愁眉苦脸的?”
程毅君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
郑匪见他那副表情,知道程毅君肯定有心事,便问道:“五哥有话直说,咱们是兄弟,没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
程毅君又是一声叹息,被郑匪拍了下胸口,这才说道:“我只是不知道,让他们在此上课,是对还是错。”
入住山寨
郑匪不解:“此事不是很好么,寨中很多兄弟们都没上过学,连字都不认识。”
“只是咱们毕竟是山寨,原本大家日日训练已经很辛苦了,还要来学习。如此一来,我担心大家懈怠了训练,战力会越来越薄弱。”
“五哥说的也有道理。”郑匪想了想,道,“只是正霆每日不过上两次课,一次课时也就半个多时辰,而且每上三日课,便休息一日,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可是有很多兄弟,还是不太赞同此事的,只是暂时被我压了下来。”程毅君说道,“强制大家来上学,原本就让大家心生怨言,只怕时间一久,矛盾会更大。”
郑匪沉思片刻,问:“那五哥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程毅君答道:“我觉得,大家愿意学习便过来,若是不愿,那便不要强制要求。”
郑匪却摆了摆手:“不成,若是如此,哪还有几人愿意过来上学。”
“那寨主可有好办法?”
郑匪抱着臂,看着好几个听课打瞌睡的兄弟,微微皱眉:“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
当晚,郑匪就去找了正霆。
正霆当时正在制定明日的课程,郑匪与他说了这件事。
正霆道:“这几日我给大家上课,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虽说有教无类,应该因材施教,但有的人无论你换何种授课风格,他都不会感兴趣,就算暂时性的喜欢我上课的风格,也不足以支撑起长久的喜爱。”
“那你的意思是?”
“认字肯定还是要认的,那些对他们来说过于复杂的圣贤书也可以不学,但若连字都不认识,你们天龙寨出去打探个消息,只怕都打听不明白。”
郑匪靠在案几旁,说:“我当时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将你掳来的。”
正霆:“……”
郑匪朝着正霆笑笑,伸手去捏他的耳朵,被对方挡开也不恼,继续说道:“那你也是觉得,不要强制他们过来上课?”
正霆应了声:“就算强迫他们过来,他们在课上神思游离,昏昏欲睡,也毫无效果。”
“那只怕我这道命令一下,明日就无人过来听你的课了。”
“有个别学生还是很有上进心与求学心的。”正霆道,“你可以分配给他们一些适合的职位做做,比如成立个情报处,让出挑的几人做首领,也好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你倒是和我想到一起了,每个人长处不同,我家老头以前就说,一定要人尽其才,悉用其力。”
正霆没有说话,微笑着看着郑匪。
郑匪注意到对方的视线,贱兮兮的挑眉问他:“怎么,我英俊的让你挪不开眼了?”
正霆目光回到书案上,答道:“我只是觉得你知人善用,很有领导力与决策力,非常适合做个武将,为我大周守土开疆。若如此,你定会成为一位威名显赫的人物,甚至留名青史。”
“将军,呵呵,可算了吧。”郑匪满眼不屑,“我是土匪,出身草芥,哪能和那些镶金嵌玉的士族们比啊。”
“身为男子,心中都有成就一番宏图伟业的梦想。以你之才能,屈居在这一处小小的山头,了此一生,实在可惜。”
郑匪却是笑了:“我没什么大的志向,我生在此山,养在此山,不想去看什么外面的天地,只想守着我这天龙寨,与兄弟们在这里,逍遥自在的过一辈子。”
正霆微微叹息,眼中满是惋惜之情:“我只是会觉得可惜,如此人才,却只能埋没在这深山之中了。”
郑匪总感觉今天的谈话有些不太对劲,却也没有多想,与正霆秉烛夜谈,探讨了几个问题,直到正霆显现出倦意,这才离开。
郑匪起了个大早,集结所有兄弟们,开了个早会。
郑匪慷慨激昂的与兄弟们说了一段话,无非就是昨日正霆教他的那些大道理,但换了大家可以接受的方式说了出来,还说了要挑选人才当领导。
整场演讲十分励志,听得兄弟们群情激动。
最后结尾时,郑匪那句——“咱们要做有文化的土匪,还要做文化人中最会打的土匪,土匪有文化,谁见了都怕。咱们定会……会战……那个战……战无不胜,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