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我的咒力确实源源不断地流向了一个地方。
直到多年以后我学会了领域展开,我才明白那是什么——生得领域。
如果说领域展开是生得领域加上自身术式延展出的实体化空间,那生得领域就相当于咒术师的精神世界。
那是六眼无法触及到的地方,因为六眼看不透人心,而现在没学会领域展开的五条悟,对生得领域的认知也算不上深刻。
“不会是跟你的体质有关吧,难道妖怪会吸纳咒力么。”五条悟还在嘀咕。
半晌,少年放弃了探索,站起身,垂头打量着还不到他腰间的小孩。
“话说小修栗来五条家也有段日子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既然你已经搞清了术式的使用方法,那么其他方面也得跟上才是,就像我说的,你现在实在是太弱了。”
“虽然满嗜原理是向内吸纳,但并不意味着你不能往外输出哦,运用咒力强化身体或武器可是咒术师的基本功。”五条悟难得耐着性子一点点讲到。
“不管是诅咒还是咒力,其实附着在咒具上都是最稳定的。”少年一边说一边思考。
“你需要一把咒具,或者好多把也可以,唔太刀好像太长了,你这么矮,拿起来人都没了,打刀也不行,胁差、手里剑、十手好像可以。”
“那个,”我举手喊住了自言自语的监护人,“我需要这些咒具干什么?”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一种未来会成为金刚芭比的预感。
“当然是为了训练体术啦。”五条悟语气里少了往日的跳脱,他以一副正经又看似夸张的表情教育小孩,“记住了,不管是在游戏里还是现实中,近战法师才是王道中的王道!”
我:?
总之,在监护人简单的几句话中,我拥有了一位体术老师。
至于监护人本人,他自己都还只是个学生,而且他下手总是没轻没重的,第一次出手就不小心把我的下门牙打掉了。
虽说六七岁原本就是人类幼崽开始换牙的年龄段,但这牙掉的也太突然了。
因为被打掉的牙是乳牙,而恒牙还在牙龈里没开始生长,所以人鱼肉的治愈也没用,这属于身体的自然成长。
这也导致本就话少的小姑娘更加不愿意开口了,一张嘴就会被自家监护人嬉笑,特别是五条悟对此毫无愧疚感,他甚至还抓拍了小孩无数张少颗牙的黑历史发给夏油杰。
黄油土豆20:杰,你快看,她现在说话漏风,吃饭掉饭粒!
刘海怪人:噢,换牙了?
黄油土豆20:不,是被我打掉的。
刘海怪人:?
哗啦——
随着一股脑的咒具被倾倒于地面,我和我的体术老师顶着同样的问号一齐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怎么了,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
“悟少爷,你这是——”打劫了咱们家的武器库吗?
虽然在辈分上,这个身为津岛修栗体术老师的男人算是五条悟的堂叔,但出于对强者的尊敬,以及对未来家主的敬畏,五条安还是对比自己小了不知多少的五条悟使用了敬语。
“反正存放在库里也只是摆着看,所以我干脆挑了几个过来,让它们发挥点实用嘛。”五条悟毫不在意地说。
可这看起来并不是简单的几个啊,光是短刀胁差就好几把,五条安默默的想,为今日看守武器库的同族默哀一分钟。
“反正先这些,你继续教吧。”说完五条悟转身就准备走,晚上他还和高专的大家约了料理呢。
然而就在这时,少年的衣角却被一只突然袭来的小手攥住了。
这世上能隔着无下限抓住他的人只有一个。
五条悟低头看着小小一只的女孩,她仰起脑袋对他露出不确定的神情,就连缺失的牙齿也漏了出来。
“这些我全都要学吗?”我问道,会不会有点多?
地上摆着很多种不同类型的咒具,那个竖起来能有我高的太刀是认真的吗,我感觉握都握不住,你是不是又在捉弄我?
从女孩的眼里,五条悟读出了这样的意思,这双眼睛意外的好懂。
少年伸手重重按了两下她的头,“不是你自己说没有喜欢的武器嘛,既然如此,那就把所有武器都试个遍,这样就算没有喜欢的,也能弄清楚哪种趁手。”
“好了,我走了。”放下如此任性的话后,五条悟就挥手离开了道场,顿时空旷的场地内只剩下两人,我以及负责教导我体术的五条安。
我目送着五条悟离去的背影,耳边充斥着五条安不时发出的惊叹:
“按照刀背上刻有年号,这个是大正时期的胁差,这个,是五年前北岛川家供奉的短剑,还有这两把锁镰真让人怀念,出自上一代五条的手笔,以及藏剑铁扇”
从四级到一级,能用的咒具一应俱全。
将地上摆放的武器整理好,五条安抬头注视着仍站在原地的女孩,放缓了语气说道,“悟少爷很重视你。”
来教导女孩之前,族内长老特地嘱咐过他对方的特殊,而在刚刚亲眼见证了女孩穿过无下限的大胆举动,并且悟少爷对此没什么意见后,五条安便思索起来。
或许,他得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孩子的价值了。
虽说目前仍是外姓,但按照现在悟少爷对其的重视程度来看,未来她在五条家的地位不会低下,再加上其天赋上佳,主家的孩子也少有其才。
绝对不可交恶,五条安作出决定。
而另一边,我思考着体术老师的话,五条悟看重我,真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