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封和包了野荠菜猪肉小馄饨,炖了山参野鸡汤,自己胡乱对付了两口,背着竹背篓正准备出门。
拉开木门一看,发现院子栅栏外,懒懒散散站了七八个抽烟的街溜子。
见他开门出来,林大贵和他一众小弟慌忙吸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屁股丢到地上,往小院儿靠,“封哥!”
“封哥!”
“封哥你起了?!”
一群人齐刷刷叫他问好,嬴封蹙眉,走出院外,“别吵。有事?”
林大贵满脸谄媚赔笑,“封哥,您老昨晚给我们那五十多斤山猪肉,咋搞得啊嘿嘿,不瞒您老说,我们哥几个虽说有点能力能吃饱饭,但是各家里,都小半年没见过荤腥儿了……”
嬴封冷冷瞥了他一眼,“没事就滚。”
“不是,哥,封哥,您就是我大哥,你带我们去搞点肉也行啊!过两天就过年了,谁家大过年的还那么寒碜,连点肉腥都没有啊。”
“是啊封哥!”
“封哥求你了!”
“五十多斤肉你们昨晚分了,吃完了?”嬴封双手插兜往前走,漫不经心。
冷风将他一早上挥之不去的燥欲吹散。
“那,那个啥……”林大贵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顶着一张还没褪去伤痕的大脸,恬不知耻,“我跟我七个小弟,一人分了七斤多点儿肉,刚一带回家,家里人高兴坏了,就割了一半煮了……“
七斤的一半,三斤多点儿。
嬴封扫了他们一眼,见他们殷勤地跟在他屁股后面,亦步亦趋,也没说什么。
他们从村道张扬而过,嚣张跋扈,仿佛一群街溜子。
早起的村民有蹲在院子洗漱的,有在厨房煮红薯的,还有在院子劈柴的……看见他们,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
嬴封只当看不见,林大贵跋扈惯了,脸色一黑,眼珠子一瞪,指着他们骂骂咧咧,“他妈看什么看,找死啊,再看老子把你们那双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村民欺软怕硬,齐刷刷缩了脖子。
嬴封勾唇,心底冷笑。目的达到了,带着他们走到村头,冷声开口,“滚!”
林大贵,“……”
林大贵还想再求,被嬴封冷冷扫了一眼,立马缩起脖子,鹌鹑似的不敢再说话。
嬴封走出很远,身影将将进入深山,林大贵的小弟咬牙恨恨,“老大,这人这么不识好歹,妈的,要不……”
“要不什么,别特么瞎逼逼,要不什么要不。怎么,你还想打他不成?我们兄弟几个谁没被他揍过,你说?!”
“老大!”
“就是被他揍了,我们才不服气!难道就这么窝囊看他脸色……”
“行了!”
林大贵抓了一把头皮,不耐烦,“嬴封那人又凶又狠,但是有情义,是个人物,值得深交。否则你昨天那七斤山猪肉你以为是怎么来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跟他结仇,那人就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