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直以来,他的头发都坑坑巴巴,跟狗啃了一样丑。
嬴封在空间里翻了翻,找到了绳索和剪刀,“别担心,我给你变出来。”
黎狗儿不信,余光瞥见床尾的木箱子,好奇,“那是什么,哪里来的木箱子?”
他转头的功夫,嬴封手里就多了一把锋利的剪刀。
再回头,黎狗儿惊讶,“你真变出来了?什么时候买了剪刀,我不知道啊?”
嬴封轻笑,将他拉到床边,按坐在靠近门口的火坑旁,“好了别管剪刀怎么来了,坐好,我要开始剪头发了。”
黎狗儿不自在地动来动去,“可是,可是这样好奇怪啊,八岁之后,就再也没人给我剪过头发了……”
莫名被碰着脆弱的后脖颈,很美没安全感。黎狗儿别别扭扭,不自在。
“以后我都帮哥剪。”嬴封按正他的脑袋瓜子,刷刷几下,微长的碎发扑梭梭落下。
黎狗儿僵着身子,头发撩得脖子痒痒,也不敢乱动,时不时问一句,“剪好了吗?”
“可以了哥哥,剪好了。”
“好痒,不剪了……”
“好了好了,别乱动,等我把碎头发扫干净就好了。”
嬴封动作迅速,并没有把他的头发剪得很短,只是把枯黄的发尾去掉了,留下黝黑柔顺的部分。
黎狗儿转头,脸颊微红,合着微长细软的头发,不仔细看,一时难以分清他到底是剪着短发的女孩儿,还是头发有点长的男孩儿。
嬴封手里捏着剪刀,直勾勾地盯着他瞧,视线热辣,毫不避讳。
黎狗儿被看得不好意思了,耳尖通红,掩盖什么似的,站起来拍走脖子上的碎发,连忙走到床尾的破旧木箱子旁。
嬴封回神,低下头,咬着食指轻笑了笑,就听见黎狗儿惊呼,“哥哥是书……”
话还没说完,他自己迅速捂住了嘴,扭头看向嬴封,眼底灌满了激动,兴奋地压低声音,“哥哥是书啊!是书!好多书,一大箱书!”
“旁边还有纸和笔,到时候我可以当你的老师教你学。”
“好!”黎狗儿斩钉截铁答应,仿佛怕他下一秒就反悔。
嬴封失笑。
晚上熄了灯躺在床上,火坑里仍燃烧着细弱的火苗,屋内被染成了温暖的橘黄色。
嬴封睡在床外,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说话。夜深了,黎狗儿的声音越来越小。
就在嬴封以为他已经睡着时,黎狗儿翻了个身面向他侧躺,嗓音细细软软,诱惑勾人,“哥哥你老家是哪里的?马上就过年了,你不回家吗?”
嬴封呼吸微滞,沉默了一瞬,声音干哑,“我没有家了,哥,现在你在的地方就是我家。”
黎狗儿怔愣,“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嬴封翻身,侧身面向他,双手抱胸,直勾勾地望着他的脸,“哥,你以后会不会结婚娶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