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想过自己能有穿金戴银的一天,以前在家时,吃饱穿暖就是她的奢望,即使现在,一条新的头绳也能高兴好几天,这些要花上多少钱啊?
云珠突然又惶恐起来,她跟着二哥回来会不会给他们增添许多负担,吃的穿的用的已经买了那么多,现在居然还打了银饰,这些都是员外家的夫人小姐们才能戴的吧?
相对于哥哥的礼物,她手中的东西实在是看不上眼,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陶成玉见她神情局促,盖上盒子笑着问她道:“你手里藏着什么?拿出来给我看看。”
“没,没什么。”云珠躲闪着,但她人小力薄,手里的东西一下子被二哥薅了出来。
“还挺多。”陶成玉拿在手里一一摆开,“是兔皮手套?怎么这么多,这么大你能戴么?”
“是,是给你和梁大哥做的,你们差不多天天都要出门,怕是手冷的很。”云珠小声说道。
兔皮本来就是人家打的,这根本不能算作是礼物,她就是剪裁缝了一下而已,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来,云珠忽然沮丧起来。
陶成玉顿了一下,笑意绽放开来,把那副小点的自己戴上试了试,还挺合适,但这是连皮带毛的,太厚实,干活的时候不能戴,走路的时候倒还可以。
他由衷夸赞道:“真好看,想不到云珠的针线都做得这么好了,二哥很喜欢这个礼物,戴上特别暖和,想必梁大哥也会很喜欢的。”
“真的吗?”云珠的眼神亮了起来,内心雀跃不已。
“是真的,二哥不会随便哄你。”陶成玉问她道,“但这兔皮本来是给你捂手用的,你没给自己做一副吗?”
“也做了,我晚上冷的时候再戴。”云珠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那副是最先缝的,算试验品,有些不太合适。
二哥送的银饰,她确实舍不得戴,晚上睡前又打开看了看,然后珍惜地盖上盒子,给收在了装衣服的箱子最底面。
转眼间小年已至,梁云山前两天又给春柱叫去帮忙了,没去打猎,陶成玉昨晚捉了一只公鸡,绑在笼子里,留着今天杀了过小年。
小公鸡已长成大公鸡,虽然没有小时候鲜嫩,但肉质更紧实了,香味更浓,有嚼劲。
梁云山杀了鸡,拔了毛,剁好之后,陶成玉来炒,正炖着却发现家里八角没有了,总不能现在去街上买,村里的小卖铺也不卖调料,但不放的话又感觉味道不够。
他喊了一声:“云山!去四婶家借两粒八角,家里没有了,明天再去买。”
借什么?
梁云山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确实是两粒八角,他臭着脸进了厨房,“我来看火,你去借。”
这么大一个人,去借两粒小小的八角,像什么话?
陶成玉忍着笑,起身让了他,这人在正事儿上脸皮倒薄了起来。
好像听到小虎在外面玩,要么干脆叫他回家去拿两粒过来。
出了大门一看,却见刘小虎又戴着他那个虎头帽,正在教云珠跳格子玩。
这还是陶成玉以前闲暇时教给他的,拿烧火棍在地上画出一片大大小小的方格,终点是一个出口,类似于跳房子。
云珠也不嫌他是个小屁孩儿,跟着玩得不亦乐乎,和刘小虎一人拿着一个柿饼,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无忧的笑意,阿黄跟着他们两头乱跑。
想起上个月初见时那双呆滞的眼神,陶成玉不由得鼻子一酸,妹妹这迟到的童年,终究还是到了。
家里正等着的是自己的爱人,眼前正玩耍的是自己的亲人,也是他自己,让两个本没有交集的人成为了一家人。
这辛苦忙碌的一年,他失去了一些东西,但得到的更多,在所有的彷徨、迷茫、患得患失之后,眼前的生活,似乎已经足以平一切遗憾了。
陶成玉没打扰他们,自己去四婶家借了八角,说是借,其实就是拿,难道谁还指望着还这点小东西么。
除了八角,又得到了刘四婶和如霜正在炸制的糯米糕一盘。
他把热腾腾的糯米糕放到院子里的水台上,大喊一声:“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来洗手,开吃啦!”
梁云山最先出来,但他不想洗手,把嘴巴伸过来让他喂了一块。
门口的脚步声咚咚咚地传来,冬日的阳光映着金黄甜糯的糕点,和陶成玉那张年轻绚烂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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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陪我走到这里的小伙伴,这本书一开始便比较艰难,本想着放弃,但当时突然就签上了,只好硬着头皮写了下来。就想着,如果第一本就坑了,怕以后会坑成习惯,没有大纲,没有存稿,剧情大概有些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有些词句略尴尬,我至今还没有勇气通读一遍。
谢谢追更的每一位宝子,你们的不嫌弃,让我不至于唱独角戏,下本开的还是种田文,暂名为《王爷家的贵夫郎》,我发誓,这本一定要学着做大纲,多点存稿,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点一下收藏,预收真的很重要orz,每一个收藏都会让我有更多的动力。
再次感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