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山握住他的手腕:“那大方的雇主,当初说好我的工钱呢?”
陶成玉挣不脱,耍赖道:“你的工钱嘛,本来是有的,现在没有了,拿人来抵怎么样?”
梁云山一个翻身把人压在下面,“行,你说的拿人来抵,那我今晚想怎样就怎样。”
说着慢慢低下头来。
上一次是趁着醉意,到最后陶成玉有些糊里糊涂,感受不是很分明,第二天才觉出些不适来。
梁云山看着他那天难受的样子,实在是心疼,这几天只是搂着他睡,自己偷偷憋着,但今晚可不是他先提出来的。
灼热的呼吸就在耳边,清醒时的感触太过刺激,陶成玉面色绯红,有些紧张,手挣不脱,伸出脚轻轻踢了他一下。
“匣子还没收起来呢,我还要去洗洗手,摸了那么些铜钱。”
梁云山想想也是,那铜钱那么多人摸过,等下还想要这双手……
遂放了他去洗手。
陶成玉收好匣子,出去洗了手,磨磨蹭蹭的回来,当初明明是他先主动的,现在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梁云山一把拉过去,将他搂在身下,深吸了一口气,按压住心底的急切,变得极有耐心,一点一点的让他放松下来。
这次的感受清晰又羞耻,陶成玉半闭着眼睛,舒服地叹了口气,又攥紧了手边的纱帐。
——
第二天早上吃饭时,陶成玉跟他讲了刘二壮的事。
梁云山听后沉默了一下,又淡淡笑着道:“关得好,最好关他个一辈子,再打上几十个板子。”
陶成玉朝他竖了下拇指,“英雄所见略同,那东西坏透了,确实是该。”
梁云山顿了顿,似是有些犹豫:“成玉,我想跟你说件事。”
陶成玉喝了口粥,抬头问道:“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有事儿就直说。”
“是这样,现在天也不怎么热了,桃园里也没什么活了,我,我想去镇上做工。”
前几天他就在想着这事,他本来就是闲不住的人,昨晚看到陶成玉抱着钱匣子爱不释手的样子,想必是因为从小亲情不多,太缺乏安全感了吧。
他想趁着年轻多赚些钱,让以后两人的生活多点保障,现在那个混子被抓,唯一让他不放心的隐患也没了。
虽然比起桃园里旺季的收入,做工的钱实在令人瞧不上眼,但积少成多,天冷了还可以重新拿起弓箭上山去,打猎的收入也很可观,他这几年就靠着这两样也攒了不少钱。
陶成玉想了想,他这几个月都在桃园里帮忙,确实有些太拘着了,本来性子就闷,出去多跟别人打打交道也不错。
“也行,但你不要去做那些危险的活,咱们现在不缺钱,下大雨时也不要出去,若因为淋雨生了病倒是得不偿失。”
梁云山点点头,他打算还去采石场做工,那边是室外的活,下雨天当然不用去。
“还有。”陶成玉又说道,“到中秋节卖鸡的时候,你要留在家里帮我捉几天公鸡,我怕到时候不太好捉。”
确实是,林子里散养的鸡跑得飞快,特别能扑腾,陶成玉那小身板儿不一定能对付得了,更别提一个人捉了。
“行。”梁云山又问了句,“那花生和红薯……”
陶成玉摆摆手,“花生和红薯才几分地,我一个人能收的,没有别的活啦,放心吧。”
采石场的老板是熟人,梁云山已经断断续续干了几年,也不用提前去说,明天直接过去就行了。
今天他把家里又彻底打扫了一遍,菜地浇了,水缸里打满水,院子和鸡舍检查一遍有没有破损的。
还去把他原来屋子的漏洞修补了一下,虽然不住人,但也不能由着它破败,用来放放东西也是好的。
晚饭时,陶成玉多炒了两个菜,要工作了,总要吃好一点。
第二天早上,梁云山没让陶成玉给他早起做饭,知道他渴睡,想让他多休息一会儿,若因为一个人做工让两个人都睡不好觉,多不划算。
在他走后没多久,陶成玉却也醒了,起来喂了鸡后,便开始了无所事事的一天。
这人平时在家时不觉得,但出门后,家中就剩自己一个人时,顿觉得无聊至极,做什么都提不起劲,这可怕的习惯性。
终于熬到了下午,陶成玉早早地准备起晚上的饭菜,还有梁云山要换洗的衣服。
干了一天活,肯定是又脏又累,回来先冲个澡,换了衣服,再舒舒服服地吃上一顿热饭,才是正事。
现在早晚的气温有些低了,用凉水洗澡有点冷了,待会儿还要再烧一桶热水备着。
陶成玉刚烧好了水,正要舀在木桶里,把锅腾出来做饭,忽然听到外面有小孩子的哭声。
不会被狗咬到或吓到了吧?他先把锅盖上,连忙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阿黄正趴在院子里,无辜地冲着他摇了摇尾巴,陶成玉松了一口气,却听着外面还是很吵闹,好像还有小虎的声音。
他推开篱笆院门一看,小虎跟另外几个孩子正和铁蛋还有上次的小胖子对峙着,又是这两派。
小孩子就是麻烦,陶成玉头疼地问道:“今天又是咋了,你们在吵什么?”
小虎率先告起状来,“成玉哥哥,你快看!铁蛋和小胖把你家的花都毁了!”
陶成玉这才看到,他当作栅栏种的凤仙花和马鞭草被摘了很多,还扔的到处都是,散落了一地,而且花苗也被踩踏过,东倒西歪的。
他的脸沉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我家的花怎么得罪你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