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肉里加点刚调的辣油,撒点香菜,怕是油腻,又切了一盘萝卜丝。
都准备好了,正要端去堂屋吃,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变了天,日头隐去了,还起了风,陶成玉打了一个哆嗦。
“怕是要落雪。”梁云山抬头看了看天,“冷得很,正好有菜,要不要喝点酒?”
陶成玉眼睛一亮,下雪天最适合喝酒了,“好呀,你家有吗?”
“有的,我去拿,你先吃着。”
梁云山拿过来时,陶成玉还没开始吃,正两手抱着碗边取暖,阿黄趴在桌下。
“先给我少倒点。”
这酒不知道度数,怕是一不小心喝高了。
梁云山给他倒了小半碗,陶成玉端起来呷了一口,初入口有些辛辣,但顷刻间两颊至耳间升腾起一股暖意。
“吃点菜。”
这副身体应该是第一次喝酒,即使没有再加,只喝完了碗里的,陶成玉便觉晕晕乎乎,看着对面的人从容地吃菜喝酒,自己时不时傻笑一声。
梁云山无奈地看着他,去厨房盛了一碗还温热的甜汤。
“来,喝点汤。”
陶成玉端起来一口气闷了,又笑了起来,有点大舌头:“你也喝,别,别客气。阿黄也喝,喝点。”
……
等梁云山吃好了抬头一看,对面的人已经趴桌子上睡着了。
?哎
菜已冷,寒气从门缝一丝丝透进来,这么睡着怕是要着凉。
梁云山躬下身子,抄起后背和腿弯,把他搬去卧房,怀中的人睡得无知无觉,两颊微红,不知贴上去的触感会不会如同呼吸般暖热。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莫不是也喝多了?赶紧晃晃脑袋打消了这荒唐的念头。
帮他除去鞋袜,盖上被子,回来喂了阿黄,收拾好桌子,梁云山坐着发了一会儿呆。
阿黄围着主人“呜呜”了一会儿,见没人理它,兀自去了柴房趴下了。
天色已晚,外面寒风呜咽,梁云山系好了篱笆院门,打算回去。
但站到门边,步子却如同千斤重,犹豫不决,万一他夜里渴了或不舒服,门里面没闩,万一又有危险…
算了。
梁云山回到屋里,找了件旧衣服披着,趴在桌上,这才安安心心的睡了。
一觉醒来,发觉双臂被压麻,双脚冰冷,屋里的人仍在呼呼大睡,再看外面天色,已露出些许微光。
远处传来公鸡短促的一声啼鸣,院子里的鸡窝响起了一声呼应,他轻轻打开又关好房门,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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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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