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园里的桃子?”
“宾果!”陶成玉打了个响指,笑道,“你那边的应该是这园子里的第一个桃子,我切下来一块尝了一下,觉得不错,剩下的就切到盘子里了,味道怎么样?”
“嗯,好吃,又甜又脆。”梁云山面色微红,“我再尝尝凉粉。”
“来,给。”凉粉有点滑,用筷子不太好夹,陶成玉给他递一个勺子过去。
又有点疑惑地问他,“你脸怎么红了?中暑了?”
梁云山有些慌乱,“今天确实有点热,我再出去洗把脸。”
回来后二人沉默地吃着饭,凉粉爽滑又筋道,搭上配料,鲜香微辣,令人食欲大增。
陶成玉吃得一脸满足,“红薯粉加热了也能吃,以后天冷了也做一点试试。”
“嗯,好。”梁云山有些心不在焉。
这人真奇怪,难道在春柱哥家里干活受了气?不太可能啊。
吃完饭后,梁云山回家的时候问他:“桃子现在要摘吗?要不我去跟春柱哥讲,明天不去他那了?”
“不用,你那不就剩一天了吗?干完吧。”陶成玉看了看天色,“今天晚霞这么好,最近应该都没雨,不急,明天我把板车先收拾一下,桃子还有点硬,后天再开始摘。”
梁云山点了点头回去了。
一直到睡觉的时候,陶成玉才想到了,他妈的断袖分桃,断袖分桃啊,怪不得梁云山那小子那么不自然呢,他不会以为自己又在暗示勾引他吧?
真是要命!
天知道,他只是想把所有好吃的东西跟他分享一下,谁能想到这个词啊?
不过弥子瑕当初也是觉得桃子好吃才留给卫灵公的,那两个家伙,你分苹果分梨子分啥不好,为啥也要分个桃子?烦死了!
陶成玉无理取闹地蹬着床板,浑然不觉是人家在先他在后。
又转念一想,梁云山也没读过什么书,说不定根本不知道这个典故,脸红大概就是被热的,自己又在胡思乱想,凭添烦扰。
想通了之后也不蹬不翻了,呼呼睡去。
梁云山却是失眠到半夜,他小时候也是读过几天书的,那时候父母还在,后来父母病故后又遇荒年,爷爷才带他离开家乡出来逃荒。
不过他小时候确实没读过这个,但他从发现自己的心思后就开始处处留意着,他心窍玲珑,很多故事一听就明白。
那次他在小摊上吃饭,旁边的茶馆里说书的就说到了这个,这边民风淳朴,但很多人思想闭塞,大家伙听得发出一阵一阵哄笑。
自己怎么就那么懦弱呢,今晚是多好的机会,又被糊里糊涂地搪塞过去了,唉,一到关键时刻就紧张。
马上又要采收了,等忙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