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
屋外的阶上被大雨打出一声声出声响来,铿锵有力。
仁王府门户紧闭,忽而,一声破碎声从屋里传来。那声音似是要将雨水声击破般,带着满腔的愤怒。
“大胆,我与武烈将军向来不算亲厚。”宗迟怒色渐浓,只是一瞬便猜到几分,目光落在桌案对面的人身上,“虽说武烈将军的妻子与我母妃有亲。。。。。。”
回话的是大理寺的文书,是宗迟的亲信。
看到仁王怒气稍缓终于是想到这一层,接话说,“说的正是,事实如何外人是不分明的。武烈将军正是与殿下不亲厚,这才惹得猜忌,面儿上冷淡,却也是实在的占了好处。先侯爷一死,如今他袭了爵便是我朝唯一一个掌握着半数军械的侯爷了。”
宗迟心中已经了然,默默念叨着,“军中势力,一直都父皇最在意的。将军一般都无爵位,又爵位的都不涉要职。”
屋里沉默了会,一个粗衣先生听着话音始终安静坐着,宗迟看了看他见他沉默寡言。想要问什么,又止住了话噎了回去。
“事情我知道了,你且继续盯着,有什么再来报。”宗迟说完,那会便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宗迟与那位粗衣先生,宗迟走近坐在那人对面的椅子上,恭敬的说道,“廖先生,如今该当如何?局势不甚明朗。”
廖先生是仁王的谋士,抬眉款款而谈,“时也,势也。”
“此话怎讲
?”
这位廖先生是从前自己的夫子举荐的,原本宗迟还未到封王的年岁,也亏得廖先生筹谋让父皇早早就封了王。
廖先生,原名廖居。他为人谦和,不喜黄白。总是一身粗布衣,方至不惑年岁,却已经是一头白发了,宗迟很信任他,此时却也是不明白他言语中的深意。
廖先生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而后说道,“先侯爷是纵欲之殇与殿下何干?只是碰巧陈灵的夫人与贵妃有亲,已有仵作之言不必多虑。从前殿下总说这位新侯爷对自己若即若离,这样独一份的军中势力,殿下若不收了很可惜,想必那祈王殿下也很想收为麾下。”
“先生见谅,詹云不懂,陈灵也不傻,怎么会同意?便是真心投效也不是今日?”
听言,廖先生嗤笑起来。
“殿下关心则乱,如今的陈灵,是珍馐美味,不过是一道藏了剧毒的珍馐,谁与他亲近谁就会死。”说到此处,廖先生看向宗迟,深深吸了口气。
话锋一转,廖先生却说,“殿下的母妃是贵妃,便是再尊贵也并非正宫嫡出。”
宗迟蹙眉,心中有些怪怪的,母妃之尊后宫独一份,敢说自己是庶出的也只有眼前这位了。
见仁王宗迟不语,廖先生继续说,“可是嫡出的皇子,只有大皇子祈王殿下宗义,若是得了陈灵的助益,殿下你可以说没有机会再登至尊之位。”
此言一出,宗迟有些急了。
当即起身,前
前后后的踱着步子,是啊,宗义若是得了陈灵的支持,自己哪里还有机会。祈王宗义虽说母亲已故却是正经的嫡出,可是朝中有不少老臣还是惦记着曾经的艰苦。
先故皇后虽说貌丑无才,却与父皇峥嵘岁月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国还未立就病故了,只留下宗义一个孩子。皇后死了,那些跟着父皇打天下的老臣对这个嫡子,可是认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