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沄一路都不语,报信儿的只说有大事发生,让速速归家。
她原本不愿,毕竟仁王也不是时时能见的。
小厮为难极了,他对这位二房姑娘颇有耳闻,动辄处罚的,他不敢对着姑娘耳语,只得给席子殊的贴身婢女使了使眼色,简单说了句,只见婢女原本手上拿着的团扇就跌在地上。
“哐当”一声。
席子沄本是不悦看去,却觉事情不妙,金钏是个沉稳的,只见她身子差点摔倒。继而,走近自家姑娘身边附耳低语,“咱们源哥儿薨了。”
“什么?”席子沄大惊失措,脸色极差。
她先是不信,却看金钏的表情便慢慢感到自己的心似是被巨石击的生疼。
母亲还指着源哥儿能在远定侯争得一袭位置,今日怎么说没就没了?
马车很快到席家。
看着还与平日里一样,席子沄顾不得其他便跟着小厮后面三步并作两步。席子殊也跟着跑了起来。
一直到许多年后,此事都是席关于席子沄心头的刺。
她们认定了是哥哥席子沛的错。
席子殊当年事后以为她们都似自己一样,明白哥哥的有心无力,看着自家兄弟离世比谁都难过。
事实上,席关与席子沄从未原谅过,她们就是将一场意外归结到哥哥身上。
上一世的哥哥为此责怪了自己许多年,一夜长大。
观澜堂坐着众人,气氛极低。
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咚咚咚”的心跳声,虽说上一世的自己已经
经历了一次,也知道此事并不能改变什么。
席关于席子沄依然会如上一世一样恨哥哥,恨大房。
看着哥哥跪在地上,浑身是为干透的水,席子殊心疼。
死去的人或许死了,活下来的人却永远活在今日,无法原谅自己。席子沛恨自己的水性不好,恨自己不能庇护亲族,恨自己不配为席家嫡子。
席子殊不由的捏住自己腔前的衣衫,心痛极了,太痛了,再来一次依然疼。
席子沄二话不说上前对着席子沛就是一记响亮的耳朵,“死的为何不是你?”
这一句一声声回荡在观澜堂,刺耳又尖锐,话音还未消,席子沄就跌到在地上哭了起来,席关更是已经昏倒。
席卢看着混乱一团,凝着眉招呼道,“将姑奶奶先扶去后面定一定。”
见状,席关满脸惨白,带着沙哑的声音撑着起来,压低了声音恨声,“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
席茂叹一口气,对着地上跪着的席子沛说,“你继续说。”
“众人说好要去月阙楼投壶,路上遇到源哥儿,他听罢也要同行。我们一行八九人,还未到,江上富江楼酒肆的船停靠。源哥儿便提议先去小酌,傍晚再去月阙楼也赶得及。”
席子沛说的哽咽,他若知道今日会如此,便在家中读书也可。月余也就与众人起哄玩耍一次,便遇到此事。
“众人赞同,源哥儿与张家公子,公孙家的几个斗酒,我劝说几次都无果,
他几人喝的兴致正浓,便要行到江中。三人醉酒踉跄落水,只有源哥儿不会水,儿子见状便跳下救他,只是江中三人挣扎,我本,我本已经拉住源哥儿了,却,却。。。。。。被人踢倒。就。。。。。。”
说罢,席子沛嚎啕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