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翻篇儿,应望又说起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问:“对了,之前你不是说要走街串巷的出去卖东西吗?这两天下雪,你们怎么安排的?”
巴涛说:“没去。”
应望挑眉,“多准备的东西呢?”
巴涛回答说:“卖出去了。”
应望看着他没说话。
巴涛笑嘻嘻的解释,“小老板你是不知道,第一天我们剩了将近有三分之一的东西没卖出去,我嘴里急的燎泡。结果没想到那卤味泡了一晚上,第二天更入味儿了,很多中午买过的人原本没打算下午来买,但因为东西好吃又来了,我们准备的动作也全部卖了出去,生意好了不少。”
说着,他去把昨天的账本拿来给应望看,应望对比了一下,昨天跟前天的营业额相比,只单卤味一项后一日就比前一日多了四分之一,其它东西被带着也有所增涨。
“看来生意还行。”
“确实还可以。”
巴涛前天晚上到半宿才睡着,前边就跟烙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怕那些东西放一晚上给放坏了,不仅糟蹋东西,账面上的数据也难看,更说明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策。
第二天起来那黑眼圈大的很,早早的迎着雪就出门,到了店里第一件事就是试那些卤味,结果,他被惊艳了。
东西不仅没放坏,反倒真如张援朝说的那样更入味了,他一颗心瞬间放回肚子里,妥了。
等下午再听顾客夸东西好吃,原本没打算来买卤味、但因为惦记这一口吃的又再来的言语,那颗心踏实了。
怎么说呢,这个过程还真是起起伏伏,没个停歇。
应望不知道这些,不过稍稍一想也不难想到这个过程,毕竟他也是从一个小摊贩慢慢把生意做到现在这样的,中间那些那些难熬的滋味他基本都有过。
该不该这样做?
这样做了会不会亏本?
这个味道顾客会不会喜欢?
……要思虑犹豫的那可真是太多了。
说过正事,又花费些时间把账本看了,此时包子铺里已经过了上班那阵最忙碌的时间,锅里的卤味也越发的香。
应望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快十点半了,他将账本拿给巴涛收好,正准备回去,就听见巴涛扭捏的喊了一声小老板。
这模样还真叫人新鲜,应望问:“怎么了?”
巴涛突然脸红。
应望:???
好好的一个社牛突然一副扭扭捏捏的小女儿做派,应望心说你不会被人魂穿了吧?
眼看着应望眼睛里的情绪越来越怪异,巴涛又咳了声,然后才说:“小老板,我腊月初八摆酒,请您和大老板赏脸来喝一杯。”
应望:“……?”
应望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呦,要和韦香结婚了?”
“是。”再社牛的一个人,这个年代的人碰到这种事也还是比较纯情,他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和韦香都是在店里干活的,厚着脸皮说一句两位老板是我们的媒人都不为过,现在日子定了下来,就想着怎么也得请您和大老板过去坐一坐,还请您二位一定要赏光。”
“去,肯定去!”巴涛是个有能力的,自从他任小吃店店长之后从来没出过篓子,他管理起来也省心;而韦香呢,那也是个勤快的好姑娘,踏踏实实非常肯干。如今这两个他喜欢的员工要结婚了,这种大好的事情,应望当然愿意参加,“我回去就跟云舒说这个消息,初八那天我们肯定来喝一杯,也沾沾你们的喜气。”
巴涛脸上笑容灿烂,“谢两位老板看得起。”
应望也算是看着巴涛韦香这对小情侣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这会儿真心为他们高兴,“恭喜你们俩,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下巴涛脸上那笑都要咧到脑后跟去,“承小老板吉言!”
走出去,正好碰到韦香过来,应望看到就说:“恭喜你们,我等着喝你们喜酒。”
韦香脸皮一下就羞红了,不过眼睛里有笑,“谢谢小老板。”
腊月初八是个好天气。
早先下的几场雪早已融化,甚至连雪水都已经干涸,脚踩上去并不拖泥。
疏阔的天空万里无云,湛蓝的像是泼了颜料,冬日的暖阳洒下来暖烘烘的,空中正好无风,站在阳光底下一点儿不冷。
应望和魏云舒中午吃过午饭,又去店里看了看,确认下午不营业都收拾干净后才往村里去。
说来韦香早早没了父母,又跟叔婶断了亲,如今只身在外,那算得上是没有娘家。也幸好她和包春艳关系好,加上包家好几个人在永安市打工,包春艳想全了这段姐妹情,跟兄嫂他们商量着怎么也得给韦香摆桌酒,他们就是韦香的娘家人。
韦香听说之后如何感激自不必提,反正店里的人昨天都来吃了这顿出阁酒,加上他们左邻右舍认识的,最后竟然坐了有四桌人,就韦香的情况看,倒也算是热闹。
应望和魏云舒昨天也去了,想着韦香情况特殊,就给了添妆。
初八早,巴涛来迎亲,晚上的酒也是在巴家摆。
他们就在永安市附近的村里,骑着自行车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路程,到了村口,甚至都不用特地打听,就有人问:“你们是来喝喜酒的吗?”
应望笑着应了是,又问:“大娘,请问巴涛家怎么走?”
那位大娘伸手一指,“顺着这路过去,再右拐,往前走你们就能看到了,办喜酒,热闹着呢。”
应望笑着道谢,那大娘心说小伙子还挺有礼貌,那张笑脸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