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叮铃铃的响声闹个不停,周围的人家户里偶尔传来一两声嬉闹。不论摊贩还是店家都早已开门,卖吃食的位置上飘来扑鼻的香气,卖cd的店里放着港海的歌曲,配上这年头特有的夹领衬衫、喇叭裤和碎花裙,一种复古的生机跃然于前。
应望一路从招待所里出来,看到这些差异变化,感叹还是南方地区经济展的快一些。
当然,他更多观察的还是饮食。
摆摊的商贩多数卖的是各种粉,卖面的较少,也有卖包子饺子馄饨这类面食的,个头略精巧,但数量不少,很实在。店面大多开的是炒菜馆、也就是正儿八经的饭店,主食多为米饭,而顾客也更爱吃米饭一些。此外,还有卖烤红薯的、卖洋芋粑的、卖米糕的、卖油条豆浆的、卖冰棍汽水的……
所卖很丰富,闻起来也很香。
应望转头跟魏云舒说:“我们去买点油条豆浆吧。”
魏云舒自无不应,“好。”
卖豆浆油条的只摆了一张桌子供客人坐,这会儿已经过了上班上学的时候,摊子上只有一位客人。
应望和魏云舒过去坐下,然后每人点了一根油条和一碗豆浆。
老板上食的度很快,没一会儿东西被送上来。
油条就是后世常见的那种油条,用油炸的酥脆,咬一口是满嘴的油香。
令应望真正侧目的是豆浆。
豆浆并不只是孤零零的一碗汁水,里面还放了虾皮、小榨菜、油炸花生、紫菜碎和少许葱花,料很足,吃起来满嘴咸香。
应望上辈子吃的都是甜口豆浆,里面只加了糖,今天乍一下吃到传说中咸口的豆浆,瞬间就被这种奇特的味道给俘获了。要他说,咸甜之争完全没必要,两种口味的都很好吃嘛!
魏云舒留意着应望的神情,问:“怎么样,吃得惯吗?”白云市豆浆是吃甜口的。
应望咽下嘴里的东西,点头说:“还不错,挺香的。”
魏云舒笑了,“吃得惯就好。”
应望问:“你呢?”
魏云舒答:“我也觉得不错。”
到这,应望终于想起来因为昨天那一系列的表白事件让他忘记了什么——云舒跟这个城市的关系,他还没问清楚。
这么想着,之后应望就处处留意,接着他就现魏云舒对这个城市确实挺熟悉的。比如刚刚买油炸酥饼的时候,老板是个热情的老婆婆,因为摊子上不忙就跟他们聊了起来,只是老人家不会讲普通话,地方口音非常重,有些词汇应望连蒙带猜都没听懂,但魏云舒却毫无障碍,还跟着说了起来——因为那两个词汇魏云舒用普通话老婆婆也听不懂,就转了方言。
经过这么一遭,应望心里有谱了。
于是,等边吃边将附近逛完之后,回到招待所关上门,应望就问了起来,“你对永安市很熟。”
这个问题昨天应望已经问过了,魏云舒知道他想知道什么,就主动说:“上辈子我在这里待了二十多年。”
应望震惊,“这么久?!”
魏云舒语气复杂,“是啊。”
“不对啊。”应望说:“我们分开的时候是在梅城,后来重逢也是在梅城,你怎么会在永安市待了二十多年?”
梅城就是应家所在地方,也是前世困住应望下半生的地方。
从分离到重逢,历经三十载,也就是说彼此分开的一大半时间里魏云舒都不在梅城,而是来到了永安市。
魏云舒沉默着。
疑惑不解的应望也随着这样的气氛静了下来,他犹豫了下,才问:“不能跟我说?”
魏云舒摇头,“没什么不能说的。”
应望试探着,“那……”
魏云舒闭了闭眼,“我就是在想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