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礼亲王才是汴京的红人,花团锦簇,如日中天。
谁还记得有一个太子。
太子想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他当了十几年的太子,前有华亲王专权纵横,现在又有礼亲王虎视眈眈。
他处处隐忍,事事退让,为了自保,战战兢兢。
何尝有一点太子的样子。
古往今来,何曾有他这样窝囊的太子!
王合得罪礼亲王,顶撞庆熙帝,他的那些门生故吏,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都对太子避而远之,太子一党元气大伤。
为了扶持太子,庆熙帝精心选了许多贤才到东宫詹士府,辅佐太子。
看着这些“大贤”们朝自己磕头请安,太子知道,从此刻起,他就是一个为庆熙帝掌控的木偶了。
第二个木偶。
。。。。。。
一个深夜,后宫钟华宫,容郡王生母,良妃突然心悸而死。
良妃身体健壮,很显然是被人害死。
宫正司的人都是见风使舵,拜高踩低的好手,当知道幕后主使是大人物之后,根本不敢继续查下去,索性定为了疑案。
而良妃素日没有宠爱,庆熙帝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看在萧灼的面子上,追封为贵妃下葬。
所有人对一个妃子的死都漠不关心。
除了,她的儿子。
。。。。。。
大清早,天刚朦朦亮,容郡王府的马车就停在了礼亲王府门口。
萧灼穿着孝服,跳下了马车,冲进了礼亲王府。
宫正司不管,皇上不管,他没法管。
萧牧是他唯一一个能指望的人了。
他一定要把凶手给查出来!
却被看门的小厮给拦下。
“四爷,三爷昨夜病,一夜没睡,现在才刚刚歇下,王妃娘娘说了,谁也不许进府打扰三爷。。。。。。”
啪!
小厮话音未落,早被萧灼一巴掌扇倒在地。
这是萧灼第一次打人。
随身伺候的仆人欢喜,指着两个小厮骂道:“不通天理人情味的混账王八蛋!全然不知人丧母之痛,不说进去通报,还要阻拦,早晚让你们也尝尝这样的苦楚!还不快去通报!”
小厮们见状,赶紧跑进府里去。
不多时,陈岁宜带着丫鬟亲自出来了。
看着萧灼哭红了的眼睛,面容憔悴,陈岁宜不禁鼻头一酸。
“四叔快进来吧,你三哥让我出来迎你呢,小厮新来的,不懂事,你且莫要放在心上。”
“臣弟生母含冤而死,万望三哥能见臣弟一面!”
“三爷没有歇着,正在书房与户部合账呢,叔叔先进来。”
萧灼跟着陈岁宜来到用膳的厢房,桌上摆了一桌子饭食。
“想来叔叔还没有用膳吧。先吃着,吃过饭,嫂嫂让你三哥来见你。”
“多谢嫂嫂,只是臣弟实在没有胃口。”
萧灼突然哽咽起来,眼里挂着泪花,忍着不去哭。
但越忍越觉得委屈,眼泪越止不住地啪嗒啪嗒地掉。
陈岁宜也不禁哭了起来,用帕子擦着眼泪。
“叔叔万万不可如此,良妃娘娘在天上看着您这般,也会心疼的。”
“嫂嫂说的极是,我在这里等着哥哥就是了。”
陈岁宜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将身子一服,转身离开。
候着陈岁宜走远,萧灼悄悄离开了厢房,往萧牧书房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