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阮宋,機緣巧合下落入了他算計給別人的局,他只能將錯就錯。
林飛必須藉由一個人的手放走,誰都可以,他會非常配合完成這個計劃,然後將錯全推到那人身上,不費吹灰之力達到目的。
如果這個人是阮宋。。。也算好辦,他有功在先,總不至於要了他的性命,他有的是辦法保下他不受一絲傷害。
但是他們如今落入這個局面,他最想護著的人迫不得已捲入了這場局。
「你膽子這么小,我怎麼也沒想到,你敢趟這趟渾水。」
阮宋:「豈止是你沒想到,我更是沒想到。」
計識微抬頭看他,「什麼?」
阮宋捏著自己的手指,指尖糾纏在一起,捏的發白,他神情恍惚,直視著計識微:「我懷疑過會長,懷疑過他身邊的人,甚至懷疑過檢察官。」
「可我獨獨沒有懷疑過你。」
計識微輕聲說:「為什麼?」
阮宋搖頭:「你不像這樣的人。」
「那在你眼裡,我該是怎麼樣的人?」男人出神地看著他,語調輕的幾乎讓人聽不清。
滿身污泥內里腐爛的自己,在他眼裡,到底是什麼樣的?
阮宋愣住了,他努力回想,卻想不出來,計識微在他這裡的所有形象都是他憑空多想杜撰而來的,他低頭,低聲道:「我不知道。」
他總一廂情願的以為計識微是溫柔靠譜的長輩,還給他貼上了因姐姐而來的科研院的濾鏡,他好像從沒有真正了解過他。
計識微苦笑,幾乎待不下去的起身:「你先在這裡待幾天吧,委屈你了,我…過幾天來看你。」
說罷快離開,背影甚至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阮宋望向他從門邊消失的身影,站起身來。審訊室的門沒關,推門出去是陳設完整甚至有些精緻的家具,一房一廳,完全不像一個犯人該有的待遇。
只是鐵質的院門鎖上了,兩邊站著持槍的守衛,院牆上拉了一圈尖銳的鐵絲網。
院子,加上屋內,他可以活動的範圍特別廣,甚至還有一個小廚房。
阮宋打開廚房存放食物的櫃門,上面的柜子放著各式他愛吃的零食,下面的格子則是各種食材,綠油油還滴著水的鮮蔬菜,是末世非常難得的奢侈品。
末世的土壤大多貧瘠,只有極少數還能夠使用的土地才能夠種出鮮的蔬菜。
阮宋摸不清計識微的態度。
他對自己放走林飛的行為不僅沒有任何怪罪,反而把他拘在這裡好吃好喝伺候著,
明面上是問罪,實則是一種另類的保護。
最讓他不能理解的是,他為什麼要故意借自己的手放走最珍貴的『實驗體』?
——
「阮宋怎麼還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