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不如找到属于我的刀子
如果可以想起痛
我应该在珠江的岸边为你铺满贺词
由光阴的脸,向上,摸到你的泪水
像石头一样硬
长满我的后半生。
2006
-7-19
烟灰
需要一个多大的秋天
装下我的泪水。黄昏,从椅子上离开
看着那些夜行的虫子,毫无拘束地飞起来
我开始神志不清
对着夜色松懈,困顿。心绪
一节一节,它们像极了我的臆想
干净,结实,坐上不同的时间离开
一前一后。
已交初秋,我没有在稠密的光线里
完成虫蛹一样的蜕变
在那些阴雨天,我一遍一遍
点数着自己的骨头
浮在浩荡的光阴里,切削余生。
半碗粥
再有一些雨水
我就可以回到乡下
油菜田里,放养我的蜜蜂和富裕
奶奶坐在木门槛上,说起半碗粥的岁月
指甲上已披满泥巴和稻谷的光芒
我也有光芒,在大树的枝叶下晶莹
蚯蚓跟着我,我们没有饥饿
没有烦忧
在一只大碗的边缘,喂着光阴。
悬挂在树梢的红
凌晨一点。烟卷烧成失眠一样的孤独
想起白天在拐弯路口
和我擦肩的树
我听到一种声音,在它体内流动
那像一条没有名字的小溪
奔在盆地,或是遥远的沙漠
现在,由根部到枝叶
隐去最浓郁的色彩,我带着它们,在体内射猎
在生活的战乱里流离
目睹着,借喻夏虫沉吟、减速
我们都不曾觉悟,挂在我体内的血液
以及挂在树梢的内部
存在怎样的自身,我看不到的,睡去
它们一样地暗涌。
2006-7-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