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含芙粗粗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便将目光集中到柜子上面。准确的说,是那张报纸。直觉告诉她,这肯定是某条线索。刚想上前,却又似想到什么般,恶狠狠瞪了杜欢一眼,“你去把它拿下来。”
“我试过了,拽不动。”杜欢抿起唇,神情有些瑟缩,“真的……就像长在里面一样。”
“喂,说什么呢,怎么可能!”顾含芙心里暗骂了一句真不中用,本来还想再威逼几句,转念一想时间已经过去不少,要是再磨蹭下去被其他两人发现可怎么独吞。她余光一瞥,之前那座挂钟出现的位置空空如也,心中不由一惊。
还是取完纸片赶紧走吧,她真的一秒钟都不想在这古怪的地方多呆。
顾含芙三两步来到柜子前,手心不自觉冒出些许冷汗。她狠狠一拽——出乎意料地,报纸一下就被她握在手中,而“咚”一声随之响起。
同时,柜子门在她大力拉拽下缝隙更大了些,一只属于年轻女子的断手出现在视野内。惨白的手指微微蜷缩着,像是握着什么东西。刚才的响动,就是它掉落发出的。
“什么……”顾含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然而,下一秒,她就被一股力量一下子推进了柜子中!
随着“咔嗒”一声上锁的声音,铺天盖地的黑暗仿佛要将人吞噬。
血腥味萦绕在鼻间,然而对于顾含芙来说,更可怕的是一种莫大的恐惧感。断手都出现了,谁知道这黑暗里还会出现什么!她拼命拍打着紧闭的柜门,可身体就像撞在钢筋铁壁上一般,沉闷的响声中,柜门纹丝不动。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透过缝隙,顾含芙看见杜欢正慢慢向自己走来。她就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一样,高声喊道,“快!把柜门打开!”
杜欢就跟没听见一样,又向前走了一步,几乎贴着柜门而站。
此时,顾含芙终于意识到些许不对来。以杜欢这样的胆小性格,为什么会独自一人来这里探查,而非叫上相熟的学长一起?还有,之前虽然表现出恐慌,但动作还是不急不缓的。在自己威逼下,几乎没有反抗就同意再次前往这个鬼地方。难道……
“我要指认!杜欢就是鬼!”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喊道。——这可是唯一的机会了!反正左右都是一个死。
“判定错误。”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顾含芙瞪大眼睛,这不可能!杜欢的所作所为,根本不是正常人所为!不是她,还能是谁?
判定错误会发生什么?她脑中乱糟糟的,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她惊恐的后退一步,却撞上什么东西,更加浓烈的血腥味传来。那具断手所属的尸体!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仿佛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顾含芙崩溃的跪在地上,任令人窒息的黑暗将她吞没。脚边似乎有什么东西,但她现在完全无暇顾及。
要死了吗……
空间里安静的只剩下她剧烈的喘息。等了许久,都没有预想中的死亡降临,难道是鬼放她一马?她哆嗦着抬起头,向前看去——
詹靖柔晃了晃手中的电锯,冰冷的白光照亮了她脚边的人头照得雪亮。而那张面露惊骇脸庞,她再熟悉不过,是杜欢!所以,刚才的……顾含芙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可是已经晚了,她耳边只剩下机械的嗡鸣。
柜门早已被悄无声息的打开,仿佛就是故意在等她察觉一般,詹靖柔迎着她恐惧的目光,满意地勾起唇角。
猩红色的眸子里,带着似曾相识的、玩味的笑意。
--------------------
第6章鬼故事(三)
“咕嘟咕嘟……”
空空的茶杯漫上一层血红色,很快便达到了七分满。
詹靖柔慢慢将报纸残页展平,手不小心碰到未干涸的血迹,不由轻微地蹙起眉头。低垂的眼帘中,隐藏有一丝索然无味。
好无聊的游戏。
别说她手里这张报纸上显示的“隐藏剧情线索”,就连最简单的生路都找不到。只有玩家中有一个人阅读了线索,这个副本中新的区域才会解锁。而她也不用被一直困在这里,用仅有的道具制造惊吓感。
啧,干脆再推进一把剧情然后就结束好了。詹靖柔打了个哈欠,懒散地眯起眼睛。在她身后,蝴蝶标本不知何时又少了一个。
“叩叩叩……”
吕泽按在门把手上面的手有些迟疑。就在刚刚,他收到了又一个人死亡的提示。会是谁呢?莫名的恐惧凝聚在心中,差点将他好不容易捡回的理智重新打散。现在,又是奇怪的敲门声,门外不会是开门杀一类的吧?
一阵窸窸簌簌的声音响起,一张薄薄的报纸从门缝中塞了进来。
或许是巧合,他的视线刚好能看见最上方的黑色粗线标题:某特殊实验田一夜之间突然消失,五名研究人员神秘失踪……
他弯下腰,试图将报纸捡起,看得更仔细些。然而,就在他即将触摸到纸张时,一阵冷风从门缝中渗出,一只蝴蝶悄无声息地飞进来,落在了报纸上。它的翅膀上沾满了鲜血,花纹像人的眼睛一样,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与此同时。
“只剩下三个人了,怎么办……”翁凯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屋里走来走去。与其他几人不同,他本职工作是负责一些机密,其中就不乏近几年突然出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灵异事件。
凡是参与的人,皆是死法诡异,十死无生,所以他才如此惧怕。而且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卷入进来,知道这一事实后四肢瘫软,整个人几乎都被恐惧覆盖。直到看到玩家须知,才将最后一丝侥幸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