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空了些。
人少了,还是没人愿意上来唱歌,庞天忘一连唱了五。
唱到第五,他开始摆烂了,有一句没一句,唱一句,断一句,大家伙都只求个音乐声,来掩盖他们讲话,至于唱的怎么样,没那么多要求。
但馒头急了。
这不想唱还不如给她唱呢。
她走上前,预点了两歌。
庞天忘像看到救星一样,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馒头会错意,以为他是想告诉她,他觉得自己唱的很棒。
棒什么棒。
馒头也竖起大拇指,然后往下一倒。
她想告诉他,他唱的真的很烂!
庞天忘脸都黑了。
这是要闹哪样?
陈斯屿进来就捣鼓手机,看上去十分繁忙。
事实也确实如此。
刚结束期中考试还没一天,数学实验室里又开了一个新项目。
各种数据全不对,他正一个一个修改。
没有计算机草稿纸,十四位数乘除,用脑子硬算。
夏笙看见陈斯屿好像是在忙正事,便收回了视线,此刻,他就坐在自己身旁,每次呼吸,空气中都是糖果味。
庞天忘总算下场了,弯腰在他那运动包里找矿泉水喝。
抬头一下干掉半瓶,看上去渴坏了。
馒头选了抒情曲,原唱是能把人唱掉泪的歌后,她选择挑战这歌,是因为歌词切合时宜。
“朋友总是两肋插刀,一次一次问你有没有事。”
“学会成长学会珍惜,是我们一生必修的课题。”
“……”
馒头唱的音不准。
歌后是拿技巧唱的这歌,而她全拿感情,以及十九年浅薄的人生经历。
包厢里又进来两个人。
她们在夏笙旁边的旁边坐下,显然和刚刚那位让座的女生是一起的。
“好难听。”
声音不大,但夏笙听见了。
她长腿交叠,无所异样地玩着手机壳后边的气垫支架。
“真受不了,难听死了,像个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