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若是再有野味,你可以先来我们家问问要不要,也省得你拖家带口的到处跑。”
一下子就找到了销路,且价钱也给的大方,傅卿自然是高兴的。
“不知大哥如何称呼。”
“我是这家的管事,姓方。”
拿了钱,傅卿第一时间带着两个孩子去了上回那家卖被褥的铺子,正要掏钱时,老板却说上回的被褥已经被买走了,她现在摸着的这个,得两百文钱。
“多少?”
老板比划出两根手指,“两百文。”
“你这怎么狮子大开口,上回那个也才要一百三十多文。”
老板立马拿了尺子出来,从一边丈量给她看。
“这床被褥比上一床多了足足五寸呢,且棉花也要更好一些。我们家一分钱一分货,买回去不吃亏的。”
说着,老板笑眯眯的把少禹拉过来,在傅卿阻拦前已经把他的手放在被子上,“你摸摸,软和吧?”
“软,软和。”
少禹从没摸过这么软和的被子,忍不住的又多捏了两下。玉丫头见了,也手快的跟着摸了摸。
傅卿眉心狂跳。
“看,孩子多喜欢。”
刚说完,老板又哎哟一声,指着被子上被印出来的几个小黑手印,为难道:“妹子,你怕是不买不行了。”
她就知道!
两个孩子不知道自己着了人家的道,以为做错了事情,都低着头,紧张又害怕。
傅卿咬咬牙,“买!”
她跟老板废了一番口舌,最后要耍赖不买了人家才同意以一百六十八文钱的价格卖给他们。最后,她又磨着老板送了一张床单才算了事。
今天统共赚了一百八十五文钱,给了少禹十文,现在又花了一百六十八文,现在她手里就只有七个铜板了。
她有些惭愧,这七文钱根本买不了什么,玉丫头怕是要失望了。
小丫头倒不是这么想的,她一直跟在少禹身边,一会儿摸摸被子,一会儿又捏捏褥子,喜欢的不得了。
傅卿如鲠在喉,根本讲不出来这是给少禹一个人买的。
才回到村里,有人瞧见他们抱着新的被褥,有些惊讶。
“周家媳妇儿,买新被褥了?”
傅卿点头,拿出钥匙开了锁,让两个孩子先进去。
有人继续往里看,“听说今年棉花涨价了,这一套被褥不便宜吧?”
傅卿笑了笑,没接话,缓缓关上了自家大门。
少禹抱着被褥站在院子里,而玉丫头已经站在他们自己的房门口,催着少禹把被褥搬进去。
傅卿越发觉得愧疚。
她把被褥接过来,晾晒在院中,哄着玉丫头说先晒晒灰尘,晚上好睡觉。
周应淮一直醒着的,见她愁眉苦脸的进来,问她是不是价钱又给低了。
她摇头,看了眼在院子里玩儿的开心的玉丫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周应淮已经猜出了大概,“既然屋子都收拾出来了,那就分床分房吧。新被褥玉儿先睡。”
傅卿犹豫,“要不,再让他们两个挤一挤?等过几天我再重新买一套?今天这个被子大,三个人都睡得下。”
“少禹长大了,再大的被子也不能跟玉儿挤一张床。你把少禹叫进来,我来跟他说。”
傅卿叹了一声,把少禹喊进来。
不知道周应淮怎么跟他说的,少禹再出来时,眼睛红红的,像是已经哭过了。
玉丫头没心没肺,围着新被褥嬉笑玩闹。
吃过饭,傅卿帮着铺好床,玉丫头认认真真的洗了脸和脚,这才爬上床。
“哥真的不跟我睡了?我晚上害怕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