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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半遮面(第4页)

宋引章满脸喜气,立刻站起身来:“那我回屋练琵琶。”

“我也得去做果子。”孙三娘本来还觉得有些累,现在也觉得自己浑身干劲。

赵盼儿笑着点点头,冲引章和三娘摆了摆手:“快去吧。明儿见。”

孙三娘没走几步,突然想起赵盼儿自打从双

喜楼回来就一直挂在脸上的勉强笑容,她直觉不对,便支开了宋引章,自己走了回去。

孙三娘仔细地观察着赵盼儿的表情,得出了结论:“你不对劲。打你从张好好那儿回来,那副笑容就跟长在脸上了一样。”

仍然在算账的赵盼儿没有停笔,她扬了扬眉毛,不置可否地问:“是吗?”

孙三娘拿过一面镜子摆在赵盼儿面前:“你自己好好看看。”

赵盼儿怔怔地看着镜中的宛如带着假面具一般的自己,但仍道:“哦,今天笑了一天,脸都僵了,做生意嘛,这个样子还不是经常的事。”

孙三娘坐在赵盼儿身边,关切地盯着她的脸:“瞎说,以前我就从没见过你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和顾千帆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赵盼儿被说中了心事,第一反应却是反驳:“没有,我和他不过是——”赵盼儿突然说不下去了,孙三娘又把镜子移到了她的面前,镜中的她虽然仍然在笑,但不知何时,眼圈已经红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赵盼儿笑容一点点地消失,最终,一行泪水滚了下来。孙三娘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手绢递给了她。

赵盼儿擦了擦眼泪,接下来的话对她而言有点难以启齿:“我只是……可能有点喜欢他。”

孙三娘倒是并不意外:“哦。那也用不着哭啊。”

赵盼儿摇了摇头:“我知道这样不对,毕竟我是为了欧阳旭才来的东京。”

孙三娘

早就看出来赵盼儿和顾千帆之间有点什么,也早就知道总归会有这么一天,她柔声安慰道:“哪不对了?欧阳旭跑了,你和他的事也早该翻篇了。顾千帆和你男未婚女未嫁,共过患难又都在东京,不挺好的吗?这些天我冷眼在旁边看着,早觉得你们俩不对劲了。”

赵盼儿心里不踏实,眼圈又红了:“他或许是有些喜欢我,可他也没那么喜欢我。”

“什么意思?”孙三娘被赵盼儿绕晕了,她是个直肠子,根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赵盼儿眼神有些无助:“三娘,如果你真心喜欢一件东西,比如胭脂水粉、首饰衣裳,你会怎么办?”

孙三娘不假思索地答:“自然是有钱马上就买,没钱就拼命攒钱,买不到就天天守着,哪怕多看一眼也好。”

孙三娘的话证实了赵盼儿的观点,赵盼儿不禁惨然一笑:“可他一点也不着急。虚虚实实,忽近忽远的,每一次都会做些让我禁不住乱想的事,把我心悬起来,然后马上又跟没事人一样,松掉那根弦。他如果真的对我有心,会这样吗?”

孙三娘凝神想了想,肯定地说:“他肯定是真心的,不然不至于为咱们做那么多。茶坊的本钱,这屋子,还有引章教坊的事,这不是子方说的爱屋即乌,还能是什么?”

“我刚难过也正是为了这一点。毕竟在钱塘的时候,打我主意的男人也不算少。他要是一点

真心也没有,我至少还可以不当成一回事。可现在半真半假的……”赵盼儿抹干了眼角的泪,她的自卑与自尊同时涌上心头,“我不停地跟自己说,人得有自知之明。欧阳旭刚当进士,就能嫌弃我是贱籍从良。顾千帆贵为皇城司副使,能不知道我和他之间有如云泥?三娘,我其实很害怕,害怕自己会渐渐习惯他不许我拒绝的照料,害怕自己的心会不断地他撩拨得忽上忽下。以至于有一天他只要招招手,我就会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最后,落得跟乐营里无数个从了良的姐妹一般色衰则爱驰,而他却只是淡淡地来一句,当初我不过是同情你而已……”

孙三娘想劝,可她们三个人谁没被男人伤过,她只能轻声安慰:“不会的,他不会的。”

赵盼儿摇了摇头,只感觉心脏疼得要裂开了:“欧阳旭的教训还不够深吗?我会不断地跟引章说,女子贵自立,一旦想要依靠别人,就会有了弱点,所以我才会伤心,才会一直坚持要开这个茶坊,要还清他的钱……,我,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孙三娘不知何时眼圈已经红了,她拉住赵盼儿的手,轻声道:“我懂,我懂。”

赵盼儿轻轻伏在孙三娘的肩上,脸颊上仍然挂着一串剔透的泪珠:“让我再靠一会儿,就一会儿。三娘,你以后一定要提醒我,任何时候都得清醒,不能让他瞧不

起我,更不能让我自己瞧不起我。”

在烛光的映照下,赵盼儿脸上写满了脆弱,可她的眼神中却透着坚强的光。

顾千帆就着昏暗的烛光看着案桌上的军力分布图,自他从半遮面回到南衙,便始终心神不宁。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以及怎样才能让赵盼儿重展笑颜。顾千帆朝在一旁奋笔疾书地做着记录的陈廉吩咐道:“今晚的不需记档,这个党项奸细的下线,还需要再钓一钓。要是雷敬问你……”

陈廉胸有成竹地搁下笔:“放心,我这么聪明,肯定会在司公面前把话圆的妥妥的。”

“聪明人死得快。”顾千帆淡淡地说。

陈廉没脸没皮地说:“可是又聪明又招人喜欢的人活得长啊。”

顾千帆若有所思地抬眉问:“你招人喜欢?”

陈廉也毫不谦虚,夸口道:“那可不!特别是招女人喜欢。因为我自小就在女人堆里长大,特别了解女人。您没瞧见吗,三娘姐她们都已经拿我当亲弟弟看了。”

顾千帆顿了顿,似乎是犹豫要不要向下属吐露私人问题,最终他用尽量随意的语气说:“哦,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一个女人会明明好好的,却会突然不高兴,而且还跟你说她没什么?”

陈廉眼珠一转,八卦地问:“这个女人跟你关系如何?”

顾千帆眼波微动,昧着良心说:“不太熟,只是世交之女。”

陈廉一下没了兴趣,拄着腮

帮子懒洋洋地说:“这个就太正常了,女人嘛,每个月总会有几天不舒服。或者就是故意欲扬先抑,故意让你知道她不开心了,想让你去哄哄她。你可千万要把持住,别上了她们的当。”

顾千帆伸手在陈廉的额角弹了重重的一记。

陈廉吃疼,往后缩了缩,又转了转眼:“对了头儿,盼儿姐那笔飞钱到了,我怕桂花巷小院不安全,就先兑成铜钱放在了你宅子里,你记得交给她啊。”

顾千帆眼波一闪:“好,我还正缺一个由头找她呢。”

东京的萧府比萧钦言在苏州的府邸更加雄伟,只因久无人居住,未经翻修的亭台楼阁少了几分人气,多了几分破败之感。萧钦言的长子萧谓身着华服,他虽然与顾千帆是异母兄弟,但两人在外貌上并不相像。

萧谓脚边趴伏着一名被鞭抽得奄奄一息的仆役,他的目光阴狠地扫向肃立在阶下的一众仆役:“我娘和我们几个兄弟是不是太宽纵你们了?这几年不过住在京外别院,你们就敢阳奉阴违?告诉你们,可父亲回京为相的旨意,就是这两天就会颁下了。在他回京之前,整座府邸要是没我按我说的翻修好,他就是下场!”

众奴仆不寒而栗,谁都不敢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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