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季敲门。
门打开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脸上带着伤。
“你找谁”
男人有些紧警惕。
“彭君君在不在,我是他的老板,我叫李四季”
男人楞了一下。
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来来来,快进屋”
彭父现在已经被四矿给放了长假,国营单位不存在辞退的说法,但是却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没办法上班。
早先彭父也算是勤恳,只是矿工下井挖煤,本来当下事故率也不低,也许今早下井,晚上抬出来就是一具尸体了。
压力自然不小。
好在彭君君长大了。
彭父就偶尔跟工友一起吃个饭,喝个酒。
不知不觉的认识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慢慢才走上了赌的不归路上。
“李老板,求求你,救救君君吧。”彭父拉着李四季刚坐在堂屋。
扑通一声
就给李四季跪下了。
心里咯噔一下。
李四季就知道,上次彭君君一去不回,肯定是有事。
但是当初走的时候,自己又给了她一个信封,就是让她有个退路,结果,似乎并不好。
“叔,别这样,我可担不起你这大礼。你别激动,说说咋回事”李四季赶紧错身,拉起彭父。
彭君君虽然给李四季下药,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自己这重生到这一世的第一个女人啊,实在是于心不忍。
彭父稍微平复了一下,看李四季没有转身就走,不管不顾的情况。
索性说了起来。
原来,彭君君回平市之后。
刚回家,就被人堵住了家门。
彭父几个月前欠的二百多块钱,虽然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着实不少,但是李四季对牧野公司的员工,还是很好的。
靠自己的积蓄,也能还得起。
只是一群地痞子上次被李四季横插一道,在汽车站扫了金胖子的面子,带走了彭君君。
这一段时间以来,彭父既不能上班、也不能出门,胡同口天天都有地痞子盯着,只怕彭父跑了,这欠下的钱再也找不回来了。
彭君君索要了欠条。
发现原本二百来块钱的赌债,如今居然变成了五百多。
这才多去过久。
本着息事宁人的想法,彭君君先还了二百多。
承诺过几天再想办法还剩下的。
原本计划,李四季给她放了三天假,等先缓口气,实在不行,回鲁县跪着求李四季,让他帮帮忙,先预支一些工资也行。
但是就在彭君君三天假的最后一天。
金胖子来了。
父债女偿、无钱肉偿。
这里面到底是金胖子自己的欲望,还是有别的想法,那就不可而知了。
彭君君走投无路。
想起了李四季给自己的信封,打开,发现里面是五百块钱。
五百块啊。
国企普通工人足足小半年的工资收入呢,这还是全家不吃不喝才能攒下的。
彭君君拿着这笔钱,完全还清了彭父的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