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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庄聿珩走后,舒荞又找来了陆庭桉。
陆庭桉的假期很早就结束了,但他还是跟着舒荞一起来了金沙市。
这几天肉眼可见的忙碌,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很多时候舒荞找陆庭桉的身影,也都是看见他在处理工作的背影。
舒荞眼含微笑的看着陆庭桉,她很感谢陆庭桉这一路对自己的照顾,眼神中带着感动,“谢谢你,这段时间辛苦了。”
陆庭桉站在距离舒荞一米开外的地方,注视着这个生病后日渐平和的女人,苦笑道,“下一句是不是就是要拒绝我了?”
舒荞被他的话逗笑,苍白的脸上有了血色,“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
虽然陆庭桉最近很忙,但对于舒荞的关注并不少,他看见庄聿珩是如何的用心,也能看见舒荞眼里的挣扎。
因为有爱才有恨,像他这样得到舒荞一句感谢的,就是已经被宣判出局了。
陆庭桉歪了歪头,问道,“你原谅他了吗?”
“我们抵消了。”
八年的时间,庄聿珩带她见识到了她从未看见过的世界,将她从地狱中拽了出来。
给了自己工作、金钱和地位,帮舒荞解决了舒彬海这个蛀虫,还舒荞一个清净。
总是舒荞怨他,可爱不爱这种事,从来都不能强求。
看着舒荞释怀的神情,陆庭桉松了一口气,走到她面前,“我会陪你做完手术就离开,如果你愿意了,可以来海市找我,我可以做你在海市的导游。”
林向晚结婚那天他见到过舒荞,一袭黑色长裙,盘气的卷发随意的落在她雪白的肩上,精致的五官一颦一笑都吸引着他的目光。
陆庭桉自嘲这是见色起意,可不否认,他一见钟情。
在得知舒荞身边有人时,陆庭桉没有迈出第一步,笑着向林向晚送上祝福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被包围在人群中的女人就离开了。
这次能够再遇见她,对于陆庭桉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手术安排在明天上午,舒荞同他们两人见完面后便睡下了。
梦中她终于梦见了她母亲。
自从她母亲去世,舒荞的母亲一次也没有来过她的梦中,多少次梦中的哭喊,都是舒荞自己一个人的背影。
舒荞枕在她母亲的膝处,贪恋的摸了摸母亲的脸,“妈,我好想你。”
她母亲手里还捏着面团,沾了面粉的手抹在舒荞的脸上笑骂,“臭丫头别撒娇,快起来帮忙,今天下雪,要吃饺子的。”
舒荞眼角带着眼泪被庄聿珩轻轻拍醒,“该起床了。”
窗外白茫茫一片,床边的枯树枝上也盖了一层厚厚的雪。
庄聿珩随着舒荞的目光看向窗外,“下雪了,你回来后金沙市下的第一场大雪。”
舒荞失神喃喃道,“初雪要吃饺子的。”
“吃,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回家包!”
舒荞面无表情的转向庄聿珩,“这不是金沙市的初雪,不是初雪就不吃了,你答应我的事要做到。”
庄聿珩刚才还在笑的脸一下子僵住了,这不是金沙市的初雪,初雪的时候舒荞离开了金沙市。
他答应等舒荞手术完后不再出现在她面前,初雪的饺子失约了,他在这场雪前的承诺不能再变。
良久,庄聿珩沉默的点了点头。
窗外的小雪飘了五个多小时,舒荞的手术也进行了五个多小时。
好在手术成功,只等舒荞醒来。
手术一结束,陆庭桉便被家人叫了回去。
他没能等到舒荞醒来,也错过了舒荞在屋内搜寻他身影担心的神情。
舒荞到第二天的时候才醒来,外面的雪已经融化结冰。
期间庄聿珩一直守在舒荞身边寸步不离,晚上困的睁不开眼也不敢去睡,生怕舒荞醒来时他不在身边。
舒荞手指微动的时候,庄聿珩没了往日的稳重,欣喜若狂的按着床头的铃。
等他看见舒荞睁开眼,医生检查完后说一切正常的时候庄聿珩明显松了口气。
舒荞张了张嘴,庄聿珩急忙扶着她起身喝了一杯水。
“你为什么还在?”
庄聿珩的手明显一抖,险些没拿稳水杯。
舒荞的问题让他心口一梗,目光躲闪带着请求,“我可不可以陪你到出院。”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