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不是遇见过刺杀。
拓跋宏知道我胆子小,每次都会挡在我前面。
可现在,他下意识的护着陆婉婉撤退,不再管我了。
我蹲在地上,想跑,可腿却是软的。
几支弩箭接连射来,我成了活靶子,心口处一股一股的往外涌血。
“乐茵!”
拓跋宏的侍卫赶来的时候,我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紧紧的把我搂在怀里,一遍一遍的喊我的名字,声音又伤又悔。
侍卫说,那些刺客是冲着陆婉婉来的。
拓跋宏恍若未闻,眼泪滴在我的脖子上。
他用手去捂我的伤口,说他错了,求我不要睡,不要死。
我看了陆婉婉一眼,对他笑:“真好,要死的人是我,这样陛下就不会伤心了。”
拓跋宏含着泪摇头,他朝我跪下。
“不是的,乐茵,孤爱你。孤给你找最好的太医,孤不会让你死!”
“太晚了。”
我吐了一口血,还是冲他笑。
“陛下,我好羡慕婉婉,每次都能这么幸运的死里逃生。而我,从生下来就注定了只是一个牺牲品。”
拓跋宏陡然变了脸色。
是啊,五年前她掉下悬崖却奇迹般的生还。
五年后又能在刺客的围捕中全身而退。
她足够幸运,幸运的有些太巧合了。
陆婉婉抓着我的手,哭的梨花带雨,说一切都是她的错。
拓跋宏一巴掌甩到她的脸上,咆哮着让她滚出去。
血越流越多,我甚至能感觉到生命流逝的速度,拓跋宏攥紧我的手,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暖热我。
“乐茵,孤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求你原谅孤一次好不好。”
我伏在他膝头,大口大口的喘息。
“拓跋宏,我这辈子没求过你,如今我要死了,只求你一件事。”
“放过南国,好不好?不要再起战火。”
假死药的药效已经挥发到极致,我的身体逐渐变冷。
这些话将拓跋宏的愧疚放大到极致,他抱着我的身体,嚎啕大哭。
可无论他怎么悔、怎么求都留不住我了。
最后,他只能嘶吼着威胁我:“苏乐茵,你若敢死,孤屠尽你的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