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贞观十年起,臣便一直在这块田中进行各类作物种植实验。”
“臣曾听闻陛下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此语照亮臣前行的道路,故而臣始终秉持此念,不敢有丝毫懈怠。”
“臣在试验田中所用的皆是经过精心挑选与培育的肥田沃土,且每日悉心照料,不敢有半分疏忽。”
“贞观十年时,红薯每亩产量可达十五石,那丰硕的成果曾让臣满心欢喜。”
“土豆产量为十石,玉米产量大概不到六石。而我大唐原本广泛种植的水稻、小麦、粟等作物,每亩产量不过两石左右。”
“陛下,可直至今年,情况却大为不妙。”
“在那三块试验田中,除了玉米产量尚算稳定,其他作物产量竟是每年递减。”
“红薯的产量如今只剩下八石,而土豆的那块实验地更是惨不忍睹,已然颗粒无收!”
“无论臣尝试种植何种作物,皆无法在那片土地上存活。”
“农业部每年虽会翻换新的肥土用于种植,却因事务繁杂,对此事并不知晓详情。”
“臣此前也曾将此事上奏,想必陛下政务繁忙,尚未得见。臣经多方探究思索,已有结论。”
“土豆的那块试验田之所以如此,并非土豆本身的问题,而是因为长期种植土豆,土地已然失去了肥力,变得如同荒地一般贫瘠,毫无生机与活力。”
“陛下试想,若是我大唐大规模增加土豆种植面积,那么不出十年,这些土地恐怕都将面临颗粒无收的绝境啊!”
赵福生言辞恳切,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对土地的深情眷恋和对庄稼的深切忧虑,说得情真意切,可谓字字珠玑。
朝堂上的大臣们听闻赵福生这一番话,皆面露惊愕之色,彼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那嗡嗡的低语声在大殿中回荡。
李承乾嘴角似笑非笑地微微上扬,那笑容里藏着对眼前之人的赞赏,看着赵福生说道:“你是不是此前向上汇报过,但是农业部的高层没有人理会你?”
“所以你今日无奈之下,不得不在朝堂上提出来,可是如此?”
赵福生微微点头,神色坦然,毫无畏惧与隐瞒之意,应道:“陛下所言极是。”
“哈哈哈。”李承乾朗笑出声。
“这个问题正是如今农业部需要全力攻克的难题,农业部那些老臣们,自然是无暇顾及与你这个年轻人细细解释。”
“你能现土地肥力的问题,实属难得,此等敏锐的洞察力与执着的探索精神,正是我大唐所需要的。”
“朕今天很高兴,也不升你的官职了,就如同陈浮生一般,入内阁行走吧。”
“内阁之中,正需要你这样对农业有深入见解的年轻人,也好一同探讨关乎我大唐农业展的诸多问题。”
“福生,浮生,倒是颇有几分意思。”
“退朝吧。”李承乾言罢,满脸笑意地起身,款步退下朝堂。
只留下赵福生一人呆愣在原地,尚未回过神来。
而周围的大臣们也都未曾离去,皆停下脚步,目光在赵福生身上打量着,那眼神里有好奇、有审视、有惊叹
这看似愣里愣气的农家小子,日后说不定当真会成为一位权倾朝野的小阁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