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初给苏毓打了退烧针,又挂上了两瓶消炎的药水,这才空下来和顾怀璋说话。
他看着顾怀璋的眼神中满是谴责,“你和苏毓已经在一起三年了,就算你只把他当情人,也不能这样对他。”
顾怀璋有些懵,莫名挨了一顿骂,“我怎么对他了?”
苏毓发烧可能是昨天晚上着凉了的缘故,虽然确实算是他导致的,但是跟情人不情人的扯不上关系吧?
其实昨晚顾怀璋看着苏毓离开,很想让苏毓留下来和他一起睡,但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这三年他们一直是分房睡的,乍然一起睡有些不习惯。
牧之初都快气笑了,“要不是你,苏毓会发烧吗,做完也不知道给人家清理干净,还有他身上的那些痕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人打了一顿。”
做医生的说话就是直了些,但是却格外的有效果。
顾怀璋顿时就被堵住了嘴,心脏那块也被堵住了,他事后从来都没有帮过苏毓,其实事前也没有,要是说出来牧之初估计会骂他骂的更厉害。
牧之初见他不说话了,叹了口气,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他也不好说什么,将带来的药箱收拾了起来。
“待会儿我让人送几支涂抹的药膏过来,你给他涂上,以后轻着点,这是人不是充气娃娃,至少一周之内不要再折腾他了。”
顾怀璋点头,少有的感觉到了局促,像是犯了错误被老师训斥的学生,他送牧之初走到房门口。
牧之初在门口一边换鞋子,一边道:“我听喻炫说你要跟沐曼诗订婚了。”
提起这事来顾怀璋就烦躁,闷声闷气道:“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只是为了项目而已,你不要跟别人说。”
牧之初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鄙夷,这些1没有一个好东西,就算是为了生意那也是订婚,多伤人家的心。
“不管怎么样,苏毓跟你好几年了,你得好好对人家,他这次发烧跟身体瘦弱也有关系,他平时好像很累,而且压力也挺大的。”
顾怀璋一愣,苏毓平时很累吗,他每天都待在家里,除了偶尔做顿饭之外什么都不用做,卫生什么的有阿姨,怎么会累?还有压力?
牧之初没有跟他多聊,他自己开了一家私人诊所,虽然客人不多,但还是要回去坐诊的。
顾怀璋站在门口,牧之初都走远了,他却还是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姨小心翼翼的走过来问:“顾先生,苏先生病的重吗?”
顾怀璋回过神来,将门关上,“烧的有点厉害,已经打退烧针了,你做点清淡的饭菜等他醒过来吃吧。”
阿姨应了一声好,“顾先生,您还没吃早饭吧,我先做一点给您吃?”
顾怀璋摇了摇头,“不用了,等苏毓醒了我和他一起吃。”
其实苏毓早就醒了,一开始是睁不开眼,到后面虽然能睁开眼了,但是听到牧之初在教育顾怀璋性知识,就不好意思睁眼了,继续装睡。
被做到发烧什么的,简直没脸见人。
顾怀璋一推开门,就看到苏毓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猫眼看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见开门声,苏毓转过头,“顾总。”
他的嗓子还有些沙哑,说话的声音很轻,带着一股热气,一听就是不舒服。
顾怀璋被牧之初训了一顿,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心里难得升起愧疚这种情绪,听到他这满是病气的声音更是心疼。
不过他摆冷脸摆惯了,一点也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顾怀璋走到床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摸了一下苏毓的额头,“很难受吗?”
苏毓像是小猫似的,蹭了蹭他的手心,软绵绵道:“还好,只是发烧有些没力气。”
其实顾怀璋想问的不只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有他们之间的情事,他以为苏毓也是享受的,毕竟每次苏毓都很配合,但是事实似乎并不是这样。
苏毓现在正发着烧,没有心思像往常一样猜测他的想法,“不好意思,耽误你上班了,你现在去吧,有阿姨陪着我就行。”
他明明是在为顾怀璋着想,但顾怀璋听他这么说,却有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堵在心口,憋的他难受,但是他又不知道怎么把这口气排解出去。
换做以前的话,顾怀璋只会觉得苏毓省心懂事,但经历过昨晚,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或者说早就不一样了,但是顾怀璋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现在要破土而出。
沉默了一会儿,顾怀璋道:“我今天不去上班了,在家里陪你。”
没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苏毓诧异的看了顾怀璋一眼,这人留在家里做什么的,又不是医生。
他现在发着烧,身体难受的厉害,实在不想伺候顾怀璋。
“我没事的,一会儿就能退烧了,你去上班吧,最近公司里不是很忙吗?”
人家的小情人恨不得时时刻刻拘着金主,可就他这个硬要把他往外推。
顾怀璋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每当他出门上班的时候,苏毓都送他送的十分积极,像是生怕他上班晚了似的。
尤其是他去外地出差的时候,出差的时间越长,笑容越是灿烂。
顾怀璋以前没有注意到这些,现在想起来,觉出一些不对来。
苏毓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有些无奈,怎么好端端的又生气了,难道是因为不想上班?
霸总也有不想上班的时候吗?
苏毓搞不懂顾怀璋生气的点,毕竟他太容易生气了,有时候只是因为餐桌上摆放的花的位置不合他心意,就会生气,嫌弃没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