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琸想抱抱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话就不说了,她抱抱他就好。
江枂微笑:“怎么了?”
江琸声音糯糯,稍带一些哭腔:“下一世我来做你姐姐好不好?我也这样爱你。但我很粗心,不如你,估计也不会有你待我的十分之一。”
江枂却说:“做什么都好,只要我们还在一起。”
江琸不暖和的身子被他一句话捂热了。他好像总有捂热她的本事,她从那么小,被他捂到大。她找了很多抗寒的法子,终于让自己不冷得像块小冰坨子,她想转身来暖暖他,却远不及他的温度。
他总是比她暖,总是在温暖她。
江琸想过爱情最深沉的模样,大概是我爱你,而你不用爱我。她是一只小蜘蛛的身份被拆穿后,就总想着得到。她对双向奔赴好像有一种执念,对江枂心里有没有她,耿耿于怀。
再看江枂,无论是哥哥还是爱人,他一直爱她,从不要她回馈,她锲而不舍的双向奔赴与之相比,实在浅薄。
江枂爱她,这就是爱情最深沉的模样。
邹琳搬走以后,他们总在一起,还是觉得这一天太短。他们想一起做的事情,做不了几件就天黑了,躺在床上,想着聊聊天,还没聊两句,又天亮了。
过年的喜庆渐渐式微,商品街的店铺66续续开了张。热闹完了,该奔的一年了。人人心里都在想,往年的遗憾可不能再在今年重演了,今年得有个大的进步。
江琸也不例外,只是她的重点不在事业上。她希望这一年,平平淡淡,简简单单,不奢求遇到多少好人,但不要遇到什么坏人。
就让她和江枂作为一粒微小尘埃漂泊于世,不用被重视,那她会对老天铭感五内。
但老天不愿意。
*
二月二,龙抬头,邹琳再次走进红喜事,着一身利落庄严的警服,带着一张拘留通知书。她说,江枂涉嫌杀害李茂、范小敏二人,还有江信书。
江信书是江枂和江琸的父亲。
江琸就像听不到邹琳说话似的,只顾着擦桌子,说上一句半句也是顾左右言他:“你吃饭了吧?不对,这才几点啊,你还没吃吧,你想吃什么?我等下去给你做。”
邹琳过去攥住她的手,暂停她的动作:“江琸,江枂在哪儿?”
江琸看着她,眼一眨不眨,眼泪就这么掉下来,“邹琳你吃饭了吧?你想吃什么啊?我什么都会,我做给你好不好?我昨天刚买了一只鸡,还没炖汤呢。”
邹琳眉头紧皱着,握住江琸的肩膀,想让她清醒一点,但她说不出来,酝酿半天也还是无力地说:“琸啊,你去叫你哥下来吧。”
江琸桌子还没擦完呢,看看这里,那里,都是土,这不擦干净怎么行呢?她跟江枂都是爱干净的人。她又拿起抹布:“邹琳你等一下啊,我把桌子擦一下就去给你做饭。”
邹琳知道她接受不了,但她不能做主,只好吼她:“江琸!你清醒一点!”
江琸身子抖了一下,就一下,又继续擦起桌子:“马上就要开张了,这店里太脏了,会影响业绩的。”
邹琳看她是准备装傻到底了,就要亲自上楼,刚迈出一步,江枂下楼了。
江琸看见他下楼,丢了抹布,过去抱住他:“哥,今天天气太冷了,就不出门了吧,有工作也推到明天,好不好?天气这么冷,我们今天吃火锅吧?昨儿买了巴沙鱼呢。”
江枂任江琸抱了一会儿,轻轻推开她,摸到她的脸,用手掌擦去她的眼泪:“哥过几天再跟你吃火锅好吗?”
江琸抓住江枂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摇着头,眼泪直流:“不,我就要今天吃,我想吃了。我真的想吃了。”
她越来越急,越来越不能淡定,眼泪也掉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多,江枂只好再抱住她,安抚她:“你乖,我就去一下,很快就回来了。”
江琸不行,她不信他的话,她不傻:“我不要……”
江枂只好把她的手交给邹琳:“你先拉住她吧。”
江琸的力气很大,甩开邹琳的手,追出去,从身后抱住江枂:“哥,我有话要跟你说!”
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江枂不想耽误警察办案,微微弓腰,捧住她脸,跟她鼻尖相抵:“琸琸,你看着家,哥答应你,哥一定回来。”
江琸知道,她留不住他了。
她轻轻亲吻他的嘴角:“你要回来……不然我没家……”
“嗯。”
江琸被迫松开江枂的手,看着江枂腕子被她攥红的痕迹,她捂住嘴,眼泪从指缝流出。
江枂上了警车,江琸崩溃,仅存的一点理智被关门的声音弄得荡然无存,她跑回店里,拿来一根签字,追着车跑了数米。
车停下,车窗打开。
江枂隔着车窗面对江琸,江琸拉住他拷上手铐的手,在他的无名指上画了一个简易的戒指,然后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你回来……我们结婚……”
话说完了,她该松手了。
车窗再次关上,车子再次动,江琸坐在地上,哭成个泪人样。
江枂手包住江琸给她画的戒指,他很小心,生怕不小心蹭掉了。
车已经开出很远,可他还是觉得他能听到江琸的哭声。她不会号啕大哭,但她的眼泪止不住,一声半声,像把鞭子抽着他的心,他心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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