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活不下去,就与她无关了。
若不然,她也不会同意。
就这样欢儿被放在板车上。
放被子的包裹放不下,杜巧娘主动背在了身上。
就是累,她面上也是高兴。
欢儿看着这一家子,眼角红了又红。
生出求生的意志。
走一天都没看到人烟。
第二日的下晌,才见到山脚下有个小村子。
前方地势平坦,极远极远的地方才看到有山峦。
再远一点的地方,看到也有村落。
杨应和问:“还往前走吗?”
有人朝小村子而去,赵春兰皱着眉头,吐出一个走字。
他们的爹杨长山一年多前过世,杜巧娘就把掌家权交给杨应和。
赵春兰知道男人身上只有七八两银子,想去镇里落户,怕是很难成。
但至少要离镇子近一些。
木匠的手艺不能丢,以后赶集卖货能方便些。
经过一个村子。
趁着向村里人讨水喝的空档,赵春兰问人打听镇子在哪个方向。
那妇人指着南边:“直着走,再有个十里路。”
喜月知道嫂子把希望放在前方的村子。
希望能如愿吧。
又走四五里,村子近在眼前。
还没进村,就先看到一片树林子,林子边上还围着河沟。
河沟里有水,不是很深,沟也不宽,不足一丈。
顺着沟走到头,就是通往村里的路。
除村东口一家青砖房,其余皆是茅草屋。
有些用土墙围着,有些连院子都没有。
带着忐忑,一家子进村。
此时正是傍晚,很快被人发现,围了过来。
“你们是做什么的?”
有人问道。
杨应和拱手应话:“北边发大水,把家冲没了,逃难来的。”
“想问一问,能不能在这村里落个户。”
“这事得找常富。”
他口中的常富是里正,管户契与税收之事。
就有个大爷使唤小辈:“进去看你常富叔在不在家。”
那后生朝青砖房去了,不多时跟在他身后走出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长脸,瘦长个。
他上下打量喜月一家子,问道:“你们是一家人?”
杨应和回话:“正是,实在走不动了,求求您发发善心。”
宋常富看一眼杜巧娘,心下有个盘算:“这事也有得商量。”
一听这话,喜月高兴的看向嫂子和娘。
好不容易有个村愿意接收他们,杨应和欣喜不已:“我们都是老实人,村里有什么规矩,我们都会守,也绝不会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