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她服用培元丹后虚不受补,她这一睡就是整整一天。
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照在她的脸上,即便是刺眼的光亮也依旧未能唤醒沉眠的梨偈。
徐嬷嬷看中午送来的饭食都没用,焦急的脚步声在卧房门外响起,带着担忧的徐嬷嬷推开门,只见梨偈听到动静后眼帘微动,却只是睁开一线,又迅速合上。
她嘟囔道:“嬷嬷我再睡会,灵植今日就麻烦你帮我照顾了。”
“小姐,你这是又熬夜苦读了吗?”徐嬷嬷言语间满是疼惜,将手中的托盘放下,轻声叮嘱:“那记得醒了吃点东西,身子要紧。”
“嗯,谢谢嬷嬷。”
徐嬷嬷叹了口气,轻轻带上房门,留下一室静谧给她。
直至夕阳余晖洒满天际,梨偈才揉着昏沉的脑袋从床上醒来,眼中还带着未散的倦意。
她望了望窗外,天色已晚,想到系统让她今天用的塑灵液。
修行之事刻不容缓,她无暇顾及睡了一天,腹中空空的饥饿感,匆匆拿起那瓶塑灵液,向着盥洗室走去。
盥洗室门窗紧闭,光透不进来,室内昏暗,梨偈只得将一盏盏烛台点燃。
微弱的灯火在水汽中摇曳,映照出梨偈忙碌着给池子引水、放置塑灵液的身影。
一切准备就绪,梨偈缓缓褪去衣物。
心中默念:“一定要成功长出灵根!”随即赤身裸体的她,怀着忐忑和期待的激动心情,踏入池子。
然而,当她踏入池水的那一刻,一股难以承受的灼热瞬间席卷全身,如同置身于烈火之中,让她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
“啊,草。”
身子浸在药水中的这一刻,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系统让她第二天再用了,就她昨天那乏力的身子,估计能疼昏死过去吧。
真他丫的疼。
炙热的灼烧感,让她差点没忍住想站起身。
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几乎失去理智,池水中塑灵液化成水汽,沿着她皮肤的毛孔渗入,化作沸腾翻滚的银针,刺入她的肌肤,渗入血脉骨髓,难耐的疼痛迅速在她体内蔓延开来。
梨偈只觉得全身仿佛被千万根烧红的银针同时刺入,这细密的针顺着脉络在她的体内游走,冲击着她体内的每一个穴位和关窍,为她塑造出灵根。
她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仍无法缓解那几乎要将她灵魂都吞噬殆尽的痛楚。
“呜呜呜,好疼,垃圾统,你xx,你为什么不说会这么疼。”
“啊……我不修仙了,好疼……呜呜呜”
梨偈的身体在浴池中剧烈地颤抖着,紧绷着坚持的神经仿如随时都可能崩溃。
她疼得抽噎,泪眼汪汪,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从通红的桃花眼中掉落,砸在水面。
虽嘴上说着后悔了,可她并未放弃,双手紧抓着池边,留有半厘米长的指甲因用力过猛而折断了几根,都体现出了她想要修仙的执着与渴望。
毕竟塑灵根,可是期待了许久。
如今临门一脚了,自然不可能放弃。
梨偈为了缓解疼痛,时而抱着膝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时而趴在池子边缘试图能抓点东西咬在嘴里缓解一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从大声嚎疼,变成了低声啜泣。
也不知道是痛得麻木了,还是池子里的药效吸收完了。
好消息是她觉得灼热和疼痛感已经消失,坏消息是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一切变得扭曲而虚幻。
她感到自己的体力正在迅速流逝,脑袋昏沉,头脑发胀得随时都会随时昏厥过去,跌落在池里,溺死在灵根长出前。
“垃圾统,呜呜呜,好痛,快,救救……救我,我要死在这里了。”她气若游丝地求救。
可惜垃圾统依旧沉寂无声。
她想咒骂垃圾统见死不救,但真的抬起个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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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耀今日一早就下山帮梨偈卖灵植,晚间回来时,才发现他院内并没有人去过的痕迹。
想到梨偈昨日说的今天开始由她来照料灵植,微生耀便以为是梨偈的伤没好,才没有去。
想着把灵石拿给她的同时,顺便问问明天是否要他帮忙。
可他腾飞在落霞峰之上,却见房屋一片漆黑,寂静异常,只在卧房一旁的殿内亮着几盏摇曳的烛火,当即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御剑在半空,神识探去,却发现那间屋子外面布了结界,他外放的神识无法看清里面的场景。
但听见了里头有女子带着哭腔的微弱求救声隐约传来。
“呜呜,痛,快,救救……救我,我要死在这里了。”
他听清了,也辨认出了,正是梨偈的声音,可是怎么会虚弱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