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阮宛被喊了个措手不及,感受到下方座位上骤然降低的气压,捂着嘴悲允闭眼:“……放肆!朕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作者有话说:
每个小世界里容越的性格都是不一样的哈~
阮宛:这章被欺负了,妈妈救我
我:不救
第29章陛下万安(十四)
这个少将军看起来真的好二,人其实长得还可以,但就是给阮宛一种蜜汁自信的感觉,对方听到他的话之后还愣了一秒,随即笑道:“一年未见,阿宛都与我生疏了,是我的错。”
“……”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没看见容疯子嘴边的冷笑都快能冻死人了吗?还不改口?
阮宛清了清嗓子:“咳咳……修,修文呐……”
右下角立刻射来一道阴鸷的目光。
他心头一跳,假装没看到,继续说:“朕小时候虽与你是同窗,但朕既然已经登上帝位,君臣之道想必你还是了解的,不要逾越,不然,朕可要治你的罪。”
他本想着系统说过这个人有很大用处,给他一个台阶下就算了,却没料到这直接就激怒了另一个人,要知道,容越对他都不怎么客气,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就更不可能客气了。
摄政王冷冷一挥手,就给定了罪:“杨将军又不是小孩子了,师承太傅,对于宫里各项规矩应该都知晓得清清楚楚,直呼陛下名讳是大忌,你不可能不知道,来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给少将军长长记性。”
“!!!”
殿内其他人脸色骤然生变,谁都不相信摄政王这么快就难,而且还是为这事,陛下都没说什么呢。
更何况,杨修文随父戍守边关,虽然没得什么军功,也没建成什么大业,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人家才刚回金陵皇城,赏赐都还没赐下去呢,就在宫里被打了二十个板子,这要是传出去了,还不知道外面怎么议论呢。
杨修文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僵住、隐去,眼神从阮宛移到那个传奇人物的脸上。
在边城时,他的父亲曾不止一次提过这个人的名字和事迹,言语间大为赞赏,说他文韬武略,风采卓绝,用兵如神,战无不胜,只要有这个人在的一天,边境诸国就不可能再敢来犯。
他们都被这个人打怕了。
杨跃甚至还在四下无人时隐晦地表达过,若是这个人身上有一丁点的皇家血脉,帝位都只会是他的,别人不可能有机会。
虽然现在的帝位,于他而言也像探囊取物般容易。
在杨修文的记忆里,这位权力顶端的摄政王殿下,与阮宛的关系并不好。
当然也不能说是很坏,只是……没有什么交集。
至少在对方当上摄政王之前,这两人是绝对的陌生人,容越也从不会在意皇帝与臣子之间的相处方式,反正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次又为何动了怒?只因为他叫了陛下一声阿宛?
可这些伺候的宫人们都知道他和阿宛的感情好,自小便是这么叫的,按照以往,容越就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对。
怎么还要罚他?
难道是这段日子里这两人之间生了什么事情?
杨修文脸色愈难看,猝不及防对上容越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就好像一不留神被隆冬的冰水迎头浇下一般,冷到瑟缩,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退了之后又突然觉得丢脸,脸色更黑了几分,咬牙道:“阿——陛下都还未说什么,容将军怎么这么急躁?莫不是早已经习惯在陛下之前下令了?”
这样的暗指不可谓不狠,整个殿内所有人都噤若寒蝉,阮宛微微一愣,眼神偷偷地往右下角瞟。
容越淡淡地“呵”了一声,紧抿的薄唇冷戾又疏远,他放松身体,往座椅上一靠:“你不用给我扣什么帽子,我不在乎那些,不过今天这板子,不管你想不想,愿不愿意,你都得挨,不用白费口舌。”
阮宛咽了口唾沫,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帮杨修文脱身,容越就直接挥手,让进来的御前侍卫将人拖下去了。
“等等!”杨修文见情况实在无法逆转,连忙取出身后一直背着的圆筒物件儿,眼神明亮地看向阮宛:“陛下,这是臣答应了给你绘制的边城全貌,臣一一划绘制了三年,才完成这幅长图,今次特来献给陛下,希望陛下能喜欢。”
容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图画?你自己画的?”阮宛看着厚厚的卷筒,实实在在地惊讶了一番,没想到这人这么有才华,倒也不像是别人说的那么纨绔废物嘛。
“快给朕呈上来。”
两个小太监抱了卷筒,在阮宛面前一点一点地缓缓展开,边城苍莽粗犷的风情民俗一一呈现在他的面前。
画卷目测有近十米长,绘制了边城的街道、城门、河流、山脉,还有百姓生活的方方面面,跃然纸上,极为详尽,看得出绘制得非常用心。
“好厉害啊……”阮宛心里惊叹,看得目不暇接,经身边的太监提醒,才恍然回神,让人收好东西,看着底下微笑的青年,迟疑道:“修文的这个礼物吧,甚合朕心,那二十个板子,就——”
“陛下!那二十个板子,臣甘愿领受!”杨修文朗声道,之前的怨怒情绪通通在脸上消失,跟变脸一样快,露出疏朗阳光的神色:“臣只求陛下心安,不要左右为难,心情郁郁。”